他的睫毛抖了一下,目光随之见到的,是自己的名字。
在最上面的一个信封处,赫然写着 “池秋(收)” 的字样。池秋怔然,他用手一拂,而让他吃惊的是下面每一封信,都写着“池秋(收)”。
他慌忙拿出这一叠信,足足有几十封。
每一封的重量,都如此沉甸,仿佛石头落在了池秋的手心里。
这一晚,池秋一口饭都没能吃下肚。
他坐在书房里,流着眼泪,一封一封地看完了它们。
……
夜晚的温柔铺满银河,落到人视觉所及之处,就成了星空,明日将是一日晴天。
晚归的陆鸣把车开入别墅前院,下车时,迎面而来的风是如刀割般的冷冽。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
池秋应该已经睡了。
陆鸣一身寒气,哪怕他再想念池秋,也舍不得去打扰池秋的一夜好梦。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家门,直接进了那间他睡过一阵的客卧。他怕吵醒池秋,今晚没打算去主卧休息。
他顺手打开了灯,客卧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寒冷。他误以为是张姨粗心,没有将这间客卧的暖气关闭,所以没多在意什么。
直到他看到眼前的床上,鼓着一团 “东西”。
“……”
陆鸣心中一惊,快步走上去,瞧见了缩在被子里的池秋。他看到池秋的睫毛上还沾着水花,眼角微红,显然是哭了许久才睡过去的。
陆鸣立刻心疼起来,不免皱紧了眉,想喊醒池秋问一问。但望着池秋好不容易睡熟的脸庞,陆鸣收回了自己的手,局促地捏了捏掌心。
他不知道池秋遭遇了什么,于是开始自责,怪自己没有将工作妥善安排,怪自己没能陪同池秋去到医院。
他生怕是池秋的检查结果不好,顿时困意全无。
“唔。”
就在陆鸣思绪混乱之际,池秋被灯的亮光 “吵” 醒了些许。陆鸣恍然,急忙退后关掉了灯。在暖气的包围下,陆鸣的手脚回温,却依旧不敢触碰池秋。
还是池秋那一句喑哑的声音把他唤了过来:“陆鸣?”
没有开灯的客卧中,池秋的喉咙很轻,哭音久久不散。池秋坐起来,无助地再次喊道:“陆鸣。”
陆鸣顾不得什么了,走上前把池秋拥入了怀里,他的语气温柔,似是很多个夜晚里坠落的星星:“怎么哭了?” 他的手指抚过池秋温热的眼角,轻触之间,陆鸣落下一个吻,“为什么哭?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
还是检查结果不好?
池秋听到陆鸣的声音,一下子鼻子发酸,眼泪哗啦啦地蹭到了陆鸣的西装上。他的脑袋贴在陆鸣胸前,吸着鼻子,小孩一样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