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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树荫石椅,他蹲下为时信理了理衣领和腿上的薄毯,“今天有风,冷吗?”

时信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不回话,他也不灰心,寻些话轻声慢语地讲,总之不让人静着胡思乱想。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稀释洒在他们身上,许敬珩顺着时信的方向陪她一起看。

良晌,手臂环过去轻搭在时信肩上,又问了句:“你有什么想吃的没?粒粒和白星下班早,等会儿叫她们买你吃。”

时信缓缓收回视线,平静地看着他几秒,方才启唇:“不用了。”

“行,那只让她们带芳姨做的汤饭。”许敬珩另一个手握住她手背,手上的戒指在光下闪耀了一下。

因为方便检查,时信把戒指摘了,一段时间没戴甚至不知道被谁收起来放哪了,而许敬珩无论出入什么场合一定戴着戒指。

时信低着头看着那枚戒指,伸出薄白的手抚了抚,不知所思,许久微风才吹来缥缈的声音。

“敬珩,你会觉得遗憾吗。”

难得她肯开口,许敬珩却不愿作答。

不应答她也知道,她也很遗憾,以至于一叹再叹:“终究是缘分不够。”

素淡的容颜唇角一牵,形成一丝自嘲意味:“不过幸好你是自由身,你还有时间……”

许敬珩定然猜到她想说什么,握着的手力道加重了些,及时打断她的话:“我们之间不说这些。”

他忍了忍,继续说:“你清楚的,我不会。”

时信抬头与之相望,视线触及很快又摇头别开:“我希望你好好过。”

大概她自己也掂量不清这话几分真心,几分违心,不敢望进那眼里的深意。

他们无法预知不幸的事会不会发生,几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