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珩也去过海边城市几次,不过他没见时信,去时信走过的地方看看她浏览过的风景而已。发消息什么都不提,只分享每日三餐吃什么,反问她吃了没有,再就是每天看了天气预报,像平常一样叫她注意增减衣服。
即使得不到回信,他也不停止。
渐渐的,时信开朗起来,不再整天闷闷不乐,语气慢慢活泼起来。她确实非常努力接受现实,自我释怀。
大约半个月后,白星和时砾趁休假,又去陪她上医院做治疗。
穿过医院大堂去挂号,又去什么会诊室,放射室,前后跑了好几趟。
后面,有个房间只能时信一个人进去,白星和时砾在外面走廊椅子静待。
白星似乎对医院有种天生的排斥,来过几次,每次都说不喜欢这里的气味,还说一来就心里不舒服。
估计是医院里往来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家属都面无表情,姿态麻木。
包括时砾,每次来都不自觉流露忧虑。
疾病给人带来的不仅身体上的折磨,对精神也是一种考验。
重大疾病治疗区人少,走廊空荡荡,偶尔护士推着小车,里头的药水瓶子哐哐当当,在廊道激起回音。
白星坐在时砾身旁,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一个大人牵着半人高,额头贴着散热贴脸无血色的小女孩经过。
小女孩目不转睛盯着白色头发绿眼睛,长得像洋娃娃一般的白星。人走过去了,脑袋一直不扭回去,看白星的眼神充满好奇与向往。
大人牵着她从阳光处走进阴暗,有声音自远方传来:“宝宝,等会儿打了针带你去公园好不好?”
小女孩稚嫩的嗓音回荡在廊道:“好,那我要忍住不哭鼻子。”
“嗯好,真乖。”
那么小的孩子也生了重病,白星望着小女孩消失的方向久久没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