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二话不说的就拒绝了,惹怒了裴家,我们在京城也没法子立足,只得来江州投奔了你。”
闵齐山吹胡子瞪眼睛,大骂道:“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子难道做不了你亲事的主?就算你看上了那个狐狸精,也休想过老子这一关,休想上闵氏族谱。”
闵冉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的亲事,我的任何事,都由我自己做主,任何人不得插手。要是你不满意,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儿子。”
他嘲讽一笑,“反正你还有另外一个你满意的儿子,你可以让他给你大屋住,供你吃穿替你养老。”
闵齐山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
李氏尖声哭叫起来,“伯爷,你醒醒啊伯爷。”复又抬头乞求的看着闵冉,“大郎,求求你去请大夫来,他可是你亲爹啊!”
闵冉默然片刻,转身走了出去,“青山,去叫大夫来瞧瞧,以后一滴酒都不许给他。”
出了院子,闵冉被外面的寒风一吹,混沌的脑子里有了刹那的清明。
他自嘲的笑了笑,也许他天生父子亲情淡薄,反正从小被骂不孝,早已听得耳朵起茧,再也在他心中激不起任何波澜。
青河奔了过来,拭了拭脑门上的薄汗,躬身问道:“大都督,你吩咐的母猪都已寻来,现在要放进去么?”
闵冉眼底冷意闪现,“放进去,把门给我守好了,不要放出任何一只来,给我把他在屋子里关上三天!”
青河眼角跳了跳,忙领命退了下去,不多时,闵二郎住的院子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嚎叫声,“啊!阿爹阿娘救命啊,快来人啊,把我将这些畜生赶出去,救命呀!”
闵冉站在院门口,听着里面叮里哐当的响动与闵二郎哭得快没人形的声音,眼里嘲讽更浓,这就是他得意的儿子,跟个脓包有什么区别?
听了一阵,闵冉只觉意兴阑珊,转身欲离开时,旁边院子大门打开了,闵三娘走了出来。
她瞧见闵冉后愣了下,才怯怯走上前来,曲膝施了一礼,小声叫道:“大哥。”
闵冉看着这个几乎不认识的妹妹,她瘦小单薄,身上的衣衫洗得发白,袖口处还缝着补丁,裙子短了一截,露出破了个洞的绣鞋,站在那里全身都不住的颤抖,见到他看去,更是不住的往后退,像是随时准备跳起来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