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朝抬起头来,眼底的阴郁沉默一扫而光,恢复了往日里内敛温柔的模样,他盯着近在咫尺的人,神情自责,低声说道:“是我狭隘了,公主教训的是。”
时于归见他当真恢复如初,便扫兴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动作随性粗鲁,大大咧咧,遗憾地说道:“你上辈子一定是乌龟。”
只有乌龟才会这样,别人撬开他一点外壳才会立刻做出反应,敏捷到完全不像背着大壳。
“公主说笑了。”顾明朝笑着摇了摇头。
时于归光明正大捡了顾明朝案桌上的零食,扔进嘴里,撇撇嘴说道:“不说了,你自己明白就好,这个案件你可有什么线索,左右威卫把长安城地皮都要掀起来了,那些被关押的人影都没看到。”
“长乐寺一案与此案异曲同工之点很多,都有作为打手的混混,作为中间链的寺庙,缺失的都是作为最上头的运送者。”
“这个案子的运送者不是径山寺吗?”时于归嚼着蜜饯质疑。
顾明朝摇了摇头。
“你还记得王二麻子怎么说的吗?他们每五日来搬运一次,径山寺的庙会总共才五日,如何每五日来搬运一次。”
时于归神情顿时严肃起来,坐直身子,细想一番,王二麻子当时确实是说过这句话,只是当时被一笔带过,谁也没注意。
“那径山寺那日运出的是什么?人又是如何被运出去的。”
“径山寺运出什么不得而知,但公主别忘了,出入城门还有一类人是不用检查的。”
时于归迷茫片刻后,瞬间脸色大变。
“还有一件值得深究的事情,你还记得当日阿瞳为何形色匆匆非要跑进刑部大牢吗?”
时于归深觉顾明朝之后的话必定会引起滔天风波,但还是不得不问道:“为何?”
“原本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竟然起死回生,他做事不知轻重才直接跑了出去,想一探究竟。”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