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知道种燧的心思,但……如果说去年他还支持的话,今年他的想法就变了。
之所以他在成武七年的时候,曾屡屡有这样的建言,还是因为形势使然,既然斗起来了,就别讲什么情面,进攻才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无论是军中,还是在朝堂之上。
但现在嘛,时过境迁,他觉得这个想法已经有点不合时宜了,因为他不认为在枢密院声势大涨的今日,还能从吏部那里夺取这样重要的权责,也多数不会再得到皇帝陛下的支持,枢密院一旦提出来,会遭到中书那边的严词拒绝不说,也很可能引发第二次文武之争。
这在成武七年的动荡之后,是极为不妥当的做法。
而种燧之所以如此热衷此事,在赵石看来,还是求枢密使之位不得,想要借机取得些补偿,也好在日后,跟张承分庭抗礼。
赵石不松口,这事注定不会有什么结论,枢密使张承更不会极力去推动这样的事情。
没有得到回应,种燧心中多少有些不满。
但他知道,这主意本就是自己这个妹夫提出来的,如今却又含含糊糊,定有因由,只看过后这个解释能不能让他满意了。
不满意的话……嗯,他也没辙。
在争夺枢密使之位的时候,他便明白了,这些年,他一直能从妹夫这里借力,是因为他没碰到什么旗鼓相当的对手。
一旦遇到张承,他也就明显感觉的到,他竟然有点力不从心。
他现在有时都有点怀疑,若是没有这么个妹夫,他是不是能走到今日一步。
结论无疑令人沮丧,种氏能有今日,多亏有了这样一个女婿,若没有赵石,看看今日折家凄凉模样,就能看到种氏的下场了。
再者说,当年种氏比折家其实还要惨上几分。
所以啊,这事过不了赵石这一关,那么此事也就无从谈起了。
对于赵石的反复,他有点不满,更多的其实还是无奈,甚至有点灰心。
种燧受挫,接下来就是张承的专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