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不需要理智和技巧,只要迎着热潮义无反顾地跳下去,骸骨随岩石一起熔化、熄灭罢。
就像这兔崽子胸膛起伏着,在他耳边说的一句:“尧儿,你现在…… 和我是同罪了。”
“……”
俞尧不想回他话。
客厅里黑暗空荡,什么也看不清楚,只听得到自己和徐致远的喘息声。
他的思维运作不起来,朦胧地想要去找熟悉的脸,而大片夜色的裹挟让他像一条被扔到旱地里的鱼,敏感而不安,炽烈的阳光几乎让他融化。
他沙哑地唤一声 “致远”,熟稔的温度就立刻落到他嘴唇上,这种忐忑感就烟消云散了。
小兔崽子喜欢拧他的手心或是咬他的耳垂,轻轻捏起,或者咬着一小撮皮肤,就像是医生打针时安抚的挠痒——虽然这 “安抚” 对俞尧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动静消停的时候,沙发上便垂下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来。另一只宽大的手掌就偷偷爬过去,搭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白皙的手心。
……
清晨的时候,熬了个通宵的李安荣才回到家里,管家去迎她,大概是得到了俞尧大哥的什么消息,她第一时间便问俞尧在哪儿。
管家抱歉说昨晚有事,跟少爷申请早回了家,没候到俞尧回来,俞先生现在大概是在房间里睡着。
李安荣抱着一份信件,噔噔噔地上了楼,将要去敲门时,徐致远边穿衣服边从自个房里走出来,制止母亲道:“哎…… 妈,我小叔昨天累着了,您先别叫他。”
李安荣敲门的手指停住,皱眉问道:“学校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就……” 徐致远道,“有学生故意顶撞他。”
“冬建树安排的是吗?” 李安荣无奈道,“阿尧在既明吃委屈了。”
徐致远小声道:“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