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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鸟南寄 有酒 1571 字 2022-10-20

“同学,” 徐致远礼貌地笑了一下,“别这样,很危险。”

吴桐秋奋力挣开他,但是毛巾被徐致远夺去了。他说:“吴同学,有上次南墙一事的前车之鉴,希望你不要再这样冒失地犯第二次。”

她幽怨地看着徐致远,尖叫道:“你是谁?我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徐致远说,“但我是傅书白的朋友,你会把他牵扯进去。”

听到傅书白时吴桐秋噎了一下,那神情就好像是一个迷路的疯子被人喊了名字,她似乎在用力地忍下去要爆发的情绪。

铁桶也被徐致远抢了过去,她只能靠着墙蹲下来。巧合很妙,徐致远庆幸赶在她即将开始涂字的时候阻止了她,把这些 “鲜血淋漓” 的染料和毛巾远远地摆到一边去,怕她再夺回去。

他拎了一下衣摆靠墙蹲着,跟吴桐秋并排。周围还能听到远处学生集会上激荡人心的讲演。徐致远沉默一会儿,先行开口劝道:“…… 你如果真的有什么难处,可以去找警察。”

吴桐秋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把头埋在臂弯里干巴巴的笑了几声,直到声音笑到哽咽了之后,才停下来。

“…… 吴同学?”

“你知道为什么我说他们这么做根本没有意义吗?” 吴桐秋说,“他们用笔写,用嘴骂,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但是那群吃里爬外的腐鼠根本就不痛不痒,因为这样骂他们的人太多了,不差这些学生的。”

徐致远看向她,她指着墙上刚刚被抹上的红色斑点,咬牙切齿地说道:“只有这样,你才能戳到他们的软处,他们终于知道要脸了,于是才过来捂你的嘴。”

见徐致远静了,吴桐秋起伏的情绪才落下去,死气沉沉地盯着地面,喃喃地说起自己的事情来,像是逢人说起阿毛的祥林嫂。

徐致远估计着回家的时间也不可能如约了,于是索性蹲在这里听了。

她有一位多病老母在家务农,一家人生计全靠年轻的兄长一人做几份工,加上她勤工俭学的费用维持。她的兄长名叫吴深院,与她感情深切。当初兄长说自己脑袋不好使,执意要退学供妹妹读书。不过他却是个聪明人,善于为人处世,虽只凭他一人之力在淮市打拼,也没让兄妹二人的生活过得寒碜。

吴桐秋从前的生活还算平静,她性子沉默寡言,对这烂骨子的政府只是嗤之以鼻而已,还没到如此疯魔的地步。

直到噩梦降临到她头上——到现在,她的兄长已经失踪近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