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珣察觉到不对,回头来看,对上秦婳水光闪闪的眼。
赶紧穿起衣裳,无奈道:“你进来怎的不敲门。”
“若是敲门了,你还能叫我看到吗?”秦婳轻斥,快步过去后弯腰将东西放下,撇撇嘴没忍住:“你怎么这么笨,都伤成这样了,不应该请太医来处理吗?”
“你不明白。”傅时珣低叹,伸手拉着她的胳膊往跟前带来,仰头看着秦婳,沉默片刻捏捏她的手心解释道:“如今将你们送来南蛮已是无奈之举,若是我在南蛮受伤一事被传出,大燕那边如何交代?这不是为难太子吗。”
秦婳不能否认傅时珣是对的。
可她心有不甘,憋了半天还是抱怨道:“那你干嘛不告诉我。”
“不告诉你你这不也已经知道了?”傅时珣眼角含笑。
秦婳眼睛通红,哽咽:“你就应该告诉我,告诉我你为了救我受伤,你怎么这么笨,你笨死了,你就应该要让我愧疚才好。”
“彼此彼此罢了。”傅时珣挠她的手掌,勾起唇角时也悄悄红了眼,“当初你为我去拿边防图时,不也什么都不告诉我,难道你也是想让我愧疚啊。”
不知何时,窗外已经彻底暗下。
殿内一早燃起的烛火摇曳,落在傅时珣的眉目间,显得无比柔和。
他半仰着头,神色认真,他这个人包括嘴角噙着的那抹坏笑,都让秦婳再次怦然心动。
原来温柔起来的傅时珣,是要人命的,他就连骨子里面,都刻着那两个字。
就像是无处不在的光影围绕在她身边。
秦婳终于再也忍不住,抽出自己的手按着眼窝,片刻后,她的手掌慢慢张开蒙住整张脸失声痛哭。
这人哭起来的样子,除了上回在凉亭里看见她抹眼泪,此番还真真是头一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