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的风又起了,卷着不知名的花香荡了过来,天际日头渐烈,乌云散去,雨过天霁了……
傅恒泽是乱臣贼子,不宜安葬于皇陵。
萧昱谨与他皆在西南生活了数年,虽然也有算计暗谋,但终归也有欢快的时候。
萧昱谨命人给傅恒泽修了墓,却是没有给他立碑。
自傅恒泽下葬后,萧昱谨一直很沉默。
穆温烟去后院找他,就见他站在一株正当盛放的木棉花树下,帝王一袭玄色锦缎长袍,负手而立,挺拔修韧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索。
穆温烟示意庄嬷嬷等人退下,她兀自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萧昱谨精瘦的窄腰。
在外人看来,是萧昱谨抢了傅恒泽的一切,可穆温烟知道,萧昱谨这些年放过了傅恒泽多少次,若非手段厉害,早就被傅恒泽给害死了。
旁人不懂他,穆温烟却是深知他的不易。
这人明明生来就是枭雄,偏生还有一腔柔肠。
对她百般骄纵,对傅恒泽又何尝不是?
但凡他心狠一点,不将兄弟情义当回事,他也不会有今日的痛苦。
你是帝王,你不该重情……穆温烟很想对他说这句话。
但她最终没有说出口,毕竟她之所以喜欢他,也是因为他骨子里的重情。
“人活着要面临着诸多选择,每一个选择都会通往不同的路,而他选择了他自己的路,无人能阻挡,你莫要多想了。”穆温烟低低道。
萧昱谨握着穆温烟的手,拉起来放在唇边蹭了蹭,“烟儿,咱们回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