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口叫他名字,刚睡醒的声音又低又哑,没有发出自己想象中的呼喊,而是像一个漏气的旧风箱。
尽管如此,寂静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声音还是显得很突兀。
我清了清喉咙,等声带苏醒过来,再次开口:“裴昀,你在吗?”
没有回应。
裴昀不在。
一瞬间我甚至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家,床铺的质感并不算熟悉,手边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裴昀?”
我摸索着坐起来,穿上拖鞋,顺着床沿摸到床头柜,找到了下午的那个收音机。
还好,我还在家。
可是裴昀呢……
我离开卧室,小心翼翼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摸过去,边走边喊裴昀的名字。
书房没有,浴室没有,健身房没有,厨房餐厅客厅都没有,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子里。
最后我坐在沙发上,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还有一种二十多年里很少出现的,名叫委屈的情绪。
他怎么离开也不告诉我一声……
他怎么可以不回应我叫他……
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