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想到的。”祝弦音垂眸敛目,低声呢喃。
他早该想到,先生为什么不回京城,只想回家乡,必然是因为京城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事物。
郁止见不得他为自己伤神,何况那些本也不是他在意的人。
他唯一在意的,也只有眼前这人。
涂上药膏的手有些冰凉,被郁止握在手里却怎么也没松开。
“没关系。”
“我现在有你。”
没有值得记挂的亲朋,没有难以忘怀的好友,但有你。
“我……”祝弦音忽然有些脸红,似乎是被郁止这样郑重的态度,和他这样重要的口吻而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像是自己在别人都没注意时,捡到了一个大宝藏,宝藏对他敞开怀抱,说它是他的。
祝弦音难免受宠若惊。
他想要宝藏吗?
当然想要。
既然到了他的怀里,那便不能离开,即便有其他人来,也不能被人夺去。
“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听你的话,将来为你养老送终的。”
师父没子嗣没关系,他这个弟子也是儿子,也能为他摔盆。
郁止虽没听见祝弦音的心声,却也被这句养老送终噎得不轻。
即便是自己主动说的话,被对方说起时还是有些不自在,只好忽略这句话,转而提起其他事。
“这里偏僻,倒是可以多留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