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哥谭市会再也没有匪徒了。我的子孙后代可以在街上肆意的行走，肆意的说笑，不用担心哪里会冒出一个歹徒杀了ta，也不用担心咖啡馆忽然爆炸。”

戈登死死地盯着眼前普普通通的男子，心跳得厉害，以暴易暴肯定不对……但是……为什么这么有吸引力？

石介环顾四周，笑了：“其实不用担心，我所作所为都在法律范围之内，检察官又怎么样，白左又怎么样，只要法律允许警察在受到威胁的时候开枪，谁都不能拿我怎么样。”

他微笑着道：“关键在于一个字，‘快’！”

一群警察心领神会，只要看到歹徒拿着枪就立刻开火，谁能说他们做错了？

一个警察冷冷地道：“监狱已经人满为患了，大家不要给监狱添麻烦。”

众人大笑，抓歹徒进监狱就是给歹徒度假，浪费纳税人的钱财。

戈登看着一群同僚欢畅地笑，很清楚他们以后会怎么做，想要站出来说几句阻止，却又被石介描述的子孙后代的环境所吸引。他小的时候可以在和平的环境中自由自在的长大，为什么要让他的子孙后代在一个提心吊胆的环境中惶惶不可终日？

戈登心中苦笑，他用“和平”形容自己年幼时候的环境，对现在的哥谭市的不满看来是到了极点了。

……

几天后，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某个持枪歹徒指着另一个人的脑袋，恶狠狠地道：“把钱交出来，动作慢了我就打爆你的头。”那个平民颤抖着开始掏钱。

一辆警察飞快地停下，两个警察下车举枪瞄准。

那个歹徒毫不紧张，他上周才越狱，坐牢对他而言就是回家。他微笑着对被他拿枪指着脑袋的人道：“今天算你走运，下次……”

“砰砰砰砰砰砰！”那个歹徒身中几十枪而死。

两个警察镇定无比，歹徒有枪，正要杀人，他们开枪完全合法。

另一条街上，银行中刺耳的警报声吓跑了附近的路人，几个劫匪举着枪，背着大包的现金从银行出来，七八辆警车围住了他们。

“放下武器！”有警察叫道。

某个劫匪举枪对着警察们，厉声对其余劫匪道：“快回银行去！”几个劫匪慌忙跑向银行，只要抓了银行内的人做人质，他们就安全了，大不了坐牢。

“砰砰砰砰砰砰砰！”枪声中，几个劫匪倒在了血泊中。

一连几天，哥谭市内歹徒的死亡数量翻了几倍，几乎没有抓住一个活的歹徒。

一群警察击掌庆贺，心情愉快到了极点。

一个警察道：“那个杀人犯是我上个月抓进去的，我记得判了十五年，可我竟然又一次看到了他在杀人，有什么好说的，交给上帝去原谅他吧。”

另一个警察举着咖啡杯道：“我算过了，我们几百个人，每人每天杀掉一个歹徒，十天就是几千个，我就不信哥谭市还有歹徒敢冒出来。”

一群警察用力点头，石介的愚公移山的计算方式失误，只要所有警察都努力，哪里需要子子孙孙无穷尽已，撑死一个月就能搞定嘛。

哥谭市警察大开杀戒，一群超级罪犯立刻愤怒了。

“警察竟然敢杀罪犯，这是挑衅！”某个超级罪犯怒不可遏，虽然那些被警察打死的歹徒都是小垃圾，与超级罪犯们毫无关联，但是苗头不可长，老老实实活捉罪犯的警察竟然放弃活捉了，这是破坏哥谭市现有的秩序，这是对所有罪犯的挑衅和威胁，必须用更严厉的手段反击。

几天后，某个脸上满是油彩的超级罪犯带着几十个手下大摇大摆地到了警局门口。

“我是来谈判的。”满脸油彩的超级罪犯礼貌地对堵在警局门口持枪瞄准他的无数警察说道。

警察局长厉声道：“你想谈什么？”然后看着四周无数电视台的摄像机以及兴奋地拿手机拍摄的路人甲们，很清楚自己可能要被超级罪犯摆一道了。

一群电视台记者一声不吭，只是飞快地安排现场直播，专题节目，专家讲解，镜头特写等等。哥谭市虽然混乱无比，但是众所周知的超级罪犯公然到警局门口挑衅的事情还是极少的，一定可以抓住无数人的眼球。

某个豪宅内，十二岁的布鲁斯韦恩紧紧地盯着电视机，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歹徒如此嚣张，为什么就没有人站出来惩罚罪恶。

满脸油彩的超级罪犯张开手臂，原地缓缓转身，所有电视台和路人甲的目光都被他吸引，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开始长篇演讲了。

几乎所有电视台都采用了特写镜头，整个屏幕都是满脸油彩的超级罪犯。

满脸油彩的超级罪犯眼中含泪，大声地道：“一个人为什么会成为罪犯？因为他有着不幸的童年，被父亲殴打，得不到母爱，没有家庭温暖，想要好好学习，可学校里除了霸凌还是霸凌，想要好好工作，可是却受到了职场歧视。”

“没有人是天生残忍，天生要成为罪犯的。所有人心中都追逐着阳光，想要得到他人的拥抱和爱。”

“只要社会对他们有一丝丝的善意，这些从小生活在不幸中的人就能够沐浴在阳光之下。”

“只要社会给他们温暖，这些从小只感受过寒冷的人就能绽放灿烂的花朵。”

“是社会的冷漠和无视逼迫这些人去犯罪，是社会的残忍伤害了这些人，是社会对他们有罪，是社会欠了他们的！”

满脸油彩的超级罪犯脸上满是泪水，也不知道那油彩是什么材料，丝毫没有被泪水花了。

无数摄像机满意地给了那满脸油彩的超级罪犯一个特写，哭得真是漂亮。

电视机前，布鲁斯韦恩认真地听着，是啊，那些人从小没有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因此才会走上犯罪的道路，如此说来这些罪犯其实也很可怜的。

满脸油彩的超级罪犯哽咽着道：“只要给他们时间，给他们环境，他们会反省，会改过自新，会从内心深处迸发出对社会的爱。”

“可是……”

他恶狠狠地盯着警察们，厉声道：“……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打死一个被社会抛弃的可怜人？是社会欠他们的，不是他们欠了社会的。”

“你们的心中就没有爱吗？你们心中就没有家人和孩子吗？你们的心中就没有改过自新、没有宽容、没有重新做人吗？你们的心中除了杀人，还有什么？”

布鲁斯韦恩情不自禁地点头，想到父母死了，他对杀人有种极端的厌恶，有事情好好讲不行吗？为什么要杀死对方，知道死人无法复活吗？知道死了的人的亲人多么痛苦吗？知道……他多么得想念父母吗？

年幼的布鲁斯韦恩泪流满面。

满脸油彩的超级罪犯愤怒地指着石介道：“就是你！就是你煽动警察开枪杀死那些可怜的人。三天来，有几百个可怜的、本来有机会改过自新的人被警察打死了，你是一切的主谋，你才是杀了他们的人！”

无数摄像机对准了石介。

布鲁斯韦恩死死地盯着石介，这个警察为什么这么残忍！

满脸油彩的超级罪犯厉声道：“我要他死！”

一群警察大吃一惊，石介微微一笑。

电视机前的无数观众死死地盯着屏幕。

满脸油彩的超级罪犯悲愤地看着石介，道：“这个人害死了无数本来可以改过自新，重新回到温暖的社会的人！这个人违反了法律，教唆杀人！我绝不容许一个没有良心，没有道德，没有同情心，无视法律的人存在，我要为民众消灭罪恶。”

有路人甲大声叫好，电视机前的布鲁斯韦恩用力点头，只觉有石介这样杀人的警察是哥谭市的耻辱，只有杀了他才能洗清哥谭市的罪恶，还民众朗朗乾坤。

满脸油彩的超级罪犯冷冷地看着石介，我卖力表演之下，整个哥谭的人都站在了我这一边，人人都要杀了你，这就是敢于挑衅哥谭市秩序的下场。

警察局长厉声道：“你为什么觉得你可以决定一个警察的生死？”

满脸油彩的超级罪犯舔着嘴唇，微笑着道：“我在哥谭市内安装了十几个炸（弹），只要我按下按钮，这个城市就会化为灰烬。”他举起了手臂，手里紧紧握着一个遥控器。

满脸油彩的超级罪犯微笑着看着警察局长，道：“我知道你不信，我可以证……”

“砰！”满脸油彩的超级罪犯被石介爆头。

枪声引起了其余高度紧张的警察的射击，密集的枪声中，几十个歹徒全部被打成了马蜂窝。

无数路人和电视台人员惊恐地趴在地上惊叫，这辈子没有这么近的距离遭遇过枪战。

布鲁斯韦恩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屏幕中只拍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的腿，显然摄像机倒在了地上，然后可以看到大股的鲜血沿着那个人的腿部流淌而下。

布鲁斯韦恩浑身发抖，想起了几天前被杀的父母，心中的恐惧愤怒悲伤聚集在一起，他只想大吼大叫。

忽然，电视屏幕中传来了声音。

“上帝啊，你为什么开枪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