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
侍卫摇摇头,不明白就不想了。他打算去替韩渊端一碗糖水,叫他喝下去缓缓。
才起身,一声沙哑的命令传来。
“衣服。”
“啊?”
“把我的衣服拿来……快。”
“……”
毕竟是长官,拗不过。侍卫将韩渊衣物拿过来,韩渊手抖着,将外袍披上,抖抖索索伸进去一边胳膊——另一边肩膀处刚处置了箭伤,连箭头带肉剜下去一块,实在抬不起来。
“盔甲。”
“?”
侍卫忍不住,“韩大人,您难道还想去一趟战场?方才我听说,咱们眼瞅着就要赢了,没那么紧急。再说您现在这伤,还折腾什么……”
“快点!”
动静似乎有点大。门外的人似乎突然住了脚步,那个呼唤了一路“韩大人”的声音道,
“白大人,您怎么停了?”
另一个清澈的声音响起,
“我似乎听到了韩大人的声音。你随我去那边看看。”
“是,白大人!”
——白大人?难道是那位宰相大人?胜利在即,他不去恭迎陛下,跑到这里做什么?
侍卫更摸不到头脑了。
此刻,他身后传来一阵哗啦声。回头一看,韩渊竟然已经将盔甲囫囵着套上,那只伤臂也被塞进了进去。动作可能急了些,伤口又有血渗出来。
几乎同一时间,门帘掀开了。侍卫转头看去——那位清秀挺拔如青松的白大人,正站在门口。他身后,一名侍从将门帘挑起,外面的晨光照进来,映在他身上。
原本是眉目如画少年郎。此刻却神情阴沉,像罩了一层寒霜。
“韩大人。原来你在这里。”
“哈,原来白大人。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侍卫回过头。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韩渊不知道从哪里拽过一张被,将他那惨不忍睹的大腿给盖住了。连带那些绷带、箭杆,甚至剜出倒钩的小刀都连带着盖了个结结实实。
此刻他显得气定神闲,向后靠在床边上。
若不是脸色依然白得像纸,看起来与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方才还是那样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侍卫在才腹谤了一句,就听到一声,
“你先走吧。”
“啊?”
——可是韩大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用人在一边伺候着?我要是走了,这万一有点什么……
侍卫刚想开口,却突然有种感觉——白大人和韩大人,怎么气氛有点怪怪的?自己好像有点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