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
赵临川探头去看,只瞧见熙宁这丫头朝思暮想的人站在下边的小路上,额角上起了一个圆圆的小包,手上还捏着方才熙宁丢下去的金簪,上面缀这几颗醒目的珊瑚珠,倒和宋衍额上的红相呼应着。
熙宁蹲下之后一时脑袋中装不了事,发了麻,若是自己不站起来叫宋衍看不见他便不知道是自己干的,只做着她的缩头乌龟,还叮嘱着站着的赵临川莫要露馅了。
宋衍方才才与皇帝分开,刚刚从禅房走出来,就被不知道哪儿来的东西砸了额头,那食物还算是有些重量,一时还有些痛。宋衍蹲下将那东西捡起,又觉得是眼熟的很。
突然林间掠起一阵风,宋衍将珊瑚簪收进了袖口,又掏出了一方帕子按在了额头上,抬起头来看见宣平侯,再细看,那木栏后面还隐约看见红色。只说是熙宁思虑不周没有将清商一同拉下来蹲着,此时便是活脱脱的证据。
赵临川对着宋衍扬扬下巴,懒懒地用双手对着宋衍抱了拳,宋衍也对着赵临川鞠躬之后便再又转身离开。
“他走了吗?”熙宁将头埋在膝盖里心里臊得不行,约摸着时间拉了拉赵临川的衣角。
赵临川用两只手将熙宁捞了起来,说道:“早走了。”
“早走了不和我说,反教我一直蹲在那儿?”说罢熙宁就要打人,一时腿麻,又急忙被清商扶住,叫着公主小心。
赵临川缩回了早已经伸出了一半的手,又觉得好不自在,将双手背到了身后,任着熙宁打自己,熙宁笑着说:“怎得不回手?”
“让着你有错,不让你也是错,你这主子真难伺候。”见着熙宁对着自己眨巴眨巴眼睛,又说道:“且看你是没有心思再去玩投壶了。”
熙宁被说中了心思又看见赵临川要走,再又问道:“你做什么去?”
“宋大人像有些破相了,本侯去慰问慰问。”赵临川回头,眯了一双狭长眼睛,问道:“公主要与臣同去?”
“这倒是不必要的,你去看看就好。”熙宁这下话语中倒是再没有挽留的意思,还挥了挥手,是叫赵临川快些去的意思。
待到赵临川走后,熙宁将手架在了栏杆上,撑住了自己的脸,手不凉,脸却很热,甚至还有些烫手。
熙宁抿抿唇,远眺着看着山下守着的一圈圈士兵,黑压压的一群,黑压压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