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川活了这样大的年岁,第一次见到熙宁这般模样,只喉头窒了窒,却是神色暗暗,说道:“咱们来投壶解闷子可好?”
“何处有箭,何处有壶?”
赵临川指向这高台下方的一汪浅浅的积水,说道:“以木枝做剑,以水池做壶,三局两胜,败者送予胜者墨宝可好?”
熙宁前时不慎将墨宝传出闹出松竹馆人的名声,而赵临川可是专门学过,两者撇捺之间豪气十足,亏得是沙场带来的脾性,字如其人不过如此。
熙宁与赵临川两人都欠下彼此好些东西,书画物件却总是不了了之,只当作是个随意的赌注,两人箭术旗鼓相当,胜负难定,权做玩乐也不是不无趣味。
熙宁对着赵临川挑了挑眉,说道:“承让?”
紧接着便接过了赵寻递过来的树枝,那树枝大多都是些枯木,有些轻,再加上时不时有微风拂过,想瞄准了那小池倒还是有些难度的。
趁着赵临川瞄准的当口儿熙宁也在心里默默计划着力道,眼瞧着赵临川那木枝只扔到了小池的周围,熙宁掩着嘴笑了笑,便抢了步子到了赵临川先前站过的地方去,可惜马有失蹄,人也有失手的时候,熙宁的树枝偏生落在了赵临川的不远处。
赵临川仔细看了下,未看到周边有其他人,只说:“我看公主方才那般模样,以为是好大的能耐。”
熙宁晓得赵临川平日说话便是阴阳怪气的样子,只恨恨说道:“那便只算做平手,再来一局。”
本是游戏,此刻却一定要论个输赢才行了。
“风有些大,那木条过轻,只寻个重物与他一同掷下去才好。”见着熙宁没有异议,赵临川便拆下了腰间的一枚玉佩与那树枝一同丢了出去,只看见那池溅了水花,接着有木条浮在了面上。
熙宁身上未带玉佩,倒是头上插了不少簪子,只随意抽了一支出来与树枝绑在一起。
谁知道最后只看到了树枝浮在了水面上,却瞧不见溅起的水花,熙宁探了身子出去看,却又立马缩了回来。
光是缩了回来也还不打紧,却还跟个受了委屈的小猫一般将自己蜷起来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