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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宋衍当是皇帝那边的人,现今还站在那儿,倒是要赵临川有些惊异。

垂帘后太皇太后的脸已经蒙了黑,瞧着这大殿外面天气是好得很,这殿内却压抑。

明泰帝瞧见宋衍站在那儿也是有些惊奇,却看着已然有这样多的臣子请愿,向太尉问讯了几句后便不再说话,倒是那下面跪着的臣子颇有逼宫的样子在,好似是皇帝现今不纳了这谏,这群人便能在柱子上撞死自己一番。

裕慈面露难色,还连声叹了几句。

好一个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赵临川怎样说也算是他的伯伯,倒是这侄儿的性情和先皇好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平日里尊敬是尊敬,却不喜欢明泰帝的沉浮手段,毕竟还是个孩子,没有他爹做的好。

想到这里,赵临心里便有些悸动,生出兔死狐悲之感,而他为了整个家族自然不敢贸然上前去争辩,文臣们都被吓怕了,即便是不赞同的也不哼声了,这叫武将们更没有机会拒绝皇帝说的话,做的事。

“臣有本奏。”

说话的正是宋衍。

“爱卿请说。”

宋衍得到皇帝指令,踏出了队列,说道:“大同一役虽已彰显我大齐国威,然北元实力仍然不容小觑。几月之前北元未到贸易节令便来我大齐乞要岁币,狼子野心昭然可揭。”

“如今又背弃诺言骚扰我边境良城,实在是北元之过,又何会怪罪于我边境将士,陛下此举只能叫我军将士徒然寒心,从此动摇军心,唇亡齿寒!”

“爱卿所言极是。”明泰帝方才不露色的脸此刻却有了神色,露出了笑容,说道:“爱卿退敌有功,我却忘记了爱卿您,若是如您所言,朕应当如何?”

宋衍听完皇帝说完这句话,竟然跪在了地上,又将自己的官帽摘下,放置在了自己的正前方的地面上,又将玉笏用两手端平横置与额前,以头触地,行了跪拜大礼。

“军心不可乱,军纪更需治。恕臣愚钝,未能想到更好的法子,圣上英明,一切全凭陛下决断。”

赵临川未想到自己会为宋衍捏了一把汗,也未想到这人竟会如此……与众不同,此人可在这朝堂风云之中存否?赵临川正想及此处,皱了眉头,却又在听到他最后一句时舒展开了脸色,此人……算是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