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放刀知他是在解围:“说罢。”
“方才叶窈身边侍婢——就是与我交过手的那位,送来了些东西,说是给我的。”
“送了何物?”
“一些药膏,几件衣裳,我见没有贵重物事便收下了。”
萧放刀微微蹙眉:“看来,叶窈此前并不知晓你的身世。”
“嗯,我原以为何成则早把此事告诉她了,但看十五那日她的反应,像是还不知晓。”水涟忖道,“那天这仆妇反应也甚奇怪,她本可伤我……我想,她应是看出些什么,欲在我身上寻什么凭证吧。”
“若她仍念着你,你会将她视作母亲么?”
“她本就是我的母亲。可是……”水涟淡淡道,“不是她先扔弃我的么?”
神思恍惚的风符捕捉到“扔弃”二字,凄苦之意霎时涌上心头,不由再次掩面痛哭。
……
檐雀居。
“你是何时知道的?”
“只比母亲早一点而已。”
叶窈面色沉冷,良久不语。
梁柱间挂着的白色帷布是对何成则之死的沉默悼念。它被风吹起时就像亡者之灵依依走过,它静止不动时又似亲人鬼魂的无声注视,它缟素一片、空无一物,可以悠然地承载一切寄托。
它在叶窈指隙间翩然来去,像一只庞然而轻盈的白蝶,但这一次,叶窈终止了它轻佻的嬉闹。白布被猝然扯下,铺展在泥泞不堪的融雪之地,自然不可避免地染上了脏污。所以,它失去了代替亡者被祭奠怀念的资格。
“他违反了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