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男娃儿整天哭啼?慈母多败儿,你莫要惯了他。”邢慕铮道。她有这耐心,怎不分一分给他?
“你……”钱娇娘发觉自个儿就听不得邢慕铮说话,一听就生气。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邢慕铮扯了她的胳膊,“我还有话问你。”
钱娇娘一把甩开,回头笑脸吟吟,“侯爷,如今天咱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您怎么还对我一个良家妇女动手动脚,这要说出去,您这颜面也没地方搁不是?”
“你好生与我讲话!”邢慕铮低喝,就偏要这皮笑肉不笑的德性么?
钱娇娘笑容不变,“侯爷,我天生愚笨,竟连讲话不也知了,您倒是教教我,要如何与您好生讲话?”
得,这下那眸光更冷了。邢慕铮暗自自嘲苦笑,与她低声软语,她不屑一顾,对她稍强硬些,她更冷声冷气儿。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莫非真要如她的意,送她上花轿,嫁给那王铁牛,她就高兴了?她自是高兴的,否则怎会迫不及待凤冠霞帔嫁人去。愈想邢慕铮越气,他磨牙脱口而出,“那王铁牛有什么好!”
钱娇娘傻了,他们什么时候说起铁牛哥了?
邢慕铮也傻了,他说了些什么,他是怨夫么!
自觉丢脸的邢慕铮扭头要走,钱娇娘一把抓住他,“你干什么去?”
邢慕铮阴鸷回头,盯着她抓着的手,不是避他跟避刺猬似的,怎地现下敢碰他了?就这么担心他对王铁牛不利?他倒是想来着,只是每每想起那日发疯害她差点丧命,他就下不了那个手。他望向她额角上留着的疤痕,只以不伤她的力道拉开她的手,大步离去。
钱娇娘追了两步,突地觉着自已瞎紧张,她与铁牛哥在邢慕铮眼里能算个什么,他还能因为她去伤铁牛哥不成?
想透了这层,钱娇娘不追了,她自侧门而去,丁张正从刘英他们歇息的耳房出来,见着她立即迎了上来,问她如何布置给姨太太的院子,该用什么窗纱,放置什么摆饰,钱娇娘道:“侯爷的亲姨妈过来,自是要最好的,你们看着办罢。”
丁张听了最好的三个字,便知该如何行事了,他连连应声,又跟着钱娇娘走了一段,钱娇娘稀奇,“你不去干活,跟着我做甚?莫非是人手不够,叫我一齐去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