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中有话,邢慕铮不理会,“扫不回来,就重新打桶新的来。”
钱娇娘一抚掌,“对对对,打桶新的,反正旧的已经收不回来了,还是新的好。”
邢慕铮耳根子刺疼,他只当没听见,转而问:“丑儿何处?”
堂堂大将军,还死皮赖脸听不明白话么?钱娇娘暗骂一句,“还睡着。”
邢慕铮闻言,不再多说一字,转身走了。
钱娇娘莫名其妙,冷哼一声,提了水桶去后边打水。路过厢房时她停了脚步。方才邢慕铮问丑儿,丑儿昨夜里又那般开心,莫不是早晨有事儿?她想了想,放下木桶,去了邢平淳屋子推推他。邢平淳睡得正香,哼唧两声翻了个身。
“丑儿,你起床么?”
“娘——我再睡……”邢平淳闭着眼赖床,突地顿地猛然睁眼,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娘,什么时辰了!”
“辰时还未过。”
“辰时了!”邢平淳惊恐大叫一声,爬起来就开始胡乱穿衣,谁知越穿越乱,扣扣子全给扣错了。钱娇娘把裤子扔给他,叫他重新扣扣子,邢平淳低头一看,又手忙脚乱地解开,急得差点转圈圈。
“你干什么去,大清早的?”
邢平淳含糊说了一嘴,钱娇娘没听明白,邢平淳匆匆把裤子一套,袜子一钻,趿了鞋就往外跑,“娘,我走了!”
钱娇娘摇了摇头,拾起邢平淳乱扔在地下的衣服。清雅走进来,“丑儿慌慌张张地就跑出去了,他做什么去?”
“不知道。”
邢平淳这一去,直至正午也没见个人回来。偏生辰时未过多久就开始下雨,一阵暴雨后,还小雨滴滴嗒嗒地连绵不绝。清雅站在屋檐下望着门口,“丑儿这娃儿,到底还回不回来吃饭,也不说派个人来说一声。”
说人人到,一婆子撑着伞匆匆进来,见了钱娇娘行了一礼道:“夫人,老爷说少爷在他那儿做功课,午饭就在他院子里吃了。”
“别叫我夫人,丑儿做什么功课?”
婆子低着头快速答道:“奴才也不知,爷只叫奴才过来跟您说一声。”
钱娇娘与清雅相视一眼,打发婆子走了。钱娇娘回屋里拿了把油伞出来,“我去前边看看,你先吃饭罢。”
清雅道:“我陪你去。”
“下雨路湿,回头雨水黏一身,你又嚷嚷,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