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裴原道:“我有办法。”
他这会注意到宝宁的眼睛,她昨晚应该是哭了,现在眼皮还泛着红,有些肿。裴原心下一疼,赶忙绕到她身前蹲下,抓她的手:“怎么回事儿,眼睛怎么肿成这样?这点小事,你将我赶出去,不让我睡屋子就罢了,你哭什么……”
“你说的简单。”宝宁搡他一把,昨夜的委屈又泛上来些,“你明知道我什么心情,我最怕你有钱了就学坏,学人家置办一府的女眷,我明里暗里和你说了多少次,你听进去过吗?你昨晚说留留留,我真想把你也推到那个做烧鸡的店里,一把火烧了算了。”
裴原亲她的手指:“我不是给了你一把短刀,以后我要是纳妾,你就拿它抹我的脖子。”
宝宁把手抽回来,口水都抹在他脸上:“那是杀人,又不是杀鸡,杀鸭子,我杀了你,是要去蹲大狱的!”
裴原看她有了笑模样,不再冷着脸,心安了些:“宝宝,我昨晚的烧鸡到最后也没吃上,便宜了你的狗了,怎么办?”
宝宁道:“再给你买。”
裴原道:“我要吃你烧的。”
宝宁哼了声:“蹬鼻子上脸。”
裴原干脆坐在地上,手拽着她腕子不松开,他耍泼皮无赖的手段是一流。
宝宁只好道:“那你现在去将那些女子都解决掉,再想个法子,不要让人送丫鬟到府上了,我就给你做。”
裴原道了句好,站起身往外走。
宝宁在身后叫他:“你先换身衣裳……”
……
快要午时,裴原一直没回来。外头闷热,宝宁在屋里,坐在冰盆旁看书。她没看进去几个字,一直琢磨着,裴原到底会有怎么样的法子呢?
阿绵在一旁踢小球玩,踢够了,过来咬她的手指,宝宁笑着将它推开,见刘嬷嬷匆匆进来,脸色复杂。
“夫人,王爷将太子送来的那些丫鬟都遣去洒扫茅厕和刷马桶了。说他昨晚酒醉听错了,以为太子送来的是粗使下人,才收下。但体谅那些丫鬟的心情,让她们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就走,会改了她们的奴籍。”
“这法子,”宝宁迟疑了下,“还挺好。”
刘嬷嬷道:“但王爷又在府门上贴了张条子,上面写着……”
她叹气道:“夫人自己去瞧瞧吧。”
宝宁看她脸色不妙,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起身去看。
到了后见府门口已经围了些人,有的是周围百姓,有的是府中下人,那个苗管事也站在门前,面色古怪。
陈珈清开人群,宝宁到门前一瞧,顿觉无语。只见上头两行字。
第一行黑字:送礼者请走角门,避人耳目,收礼后不办事,烦请斟酌考虑。
第二行赤色大字:不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