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原手里捏着脏了的烧鸡,额上青筋直蹦:“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住了吗?”
“没了……”陈珈道,“西院住着太子送来的人,东院是圣上送来的管事,都不能打扰。就剩下吉祥那里能住了。”
陈珈劝慰他:“王爷,它们与您还算是交好,不会驱赶您的。况且您还带着礼呢,若吉祥看不惯您,要咬您,您就把这烧鸡往它面前一送……诶,这事肯定就成了……”
太子送来的人,太子送来了什么人?裴原迷惑一瞬,注意很快被陈珈的后半段话吸引,他越想越觉得憋屈,照着陈珈的屁股连踹几脚:“滚滚滚!”
随后带着一肚子的愤懑,去狗窝中挤了一宿。
……
第二日,是被刘嬷嬷唤醒的:“王爷,您怎么在这儿呢?”
裴原在小床上睁开眼,揉揉发胀的额头,哑声问:“几时了?王妃消气了?”
刘嬷嬷忧愁道:“那些通房去王妃屋中请安了,王妃让叫您也过来。”
裴原大惊:“通房,什么通房?”
“就昨日……”刘嬷嬷给他细细地讲了遍,又惊疑问,“您竟然不知情吗?”
“我喝断片儿了!”裴原低骂一句,这才明白过来昨晚宝宁为何那样生气将他赶出屋子,他弹起身拍拍衣摆上的褶皱,步履匆匆往正院赶去。跨进了主屋的门槛,便瞧见宝宁眉眼淡淡地坐在主位上喝茶,底下站了五个精心打扮过的女子。见他进来,纷纷垂手行礼,娇羞之态。
裴原一个脑袋两个大,皱眉负手道:“都出去。”
宝宁把茶盏放下,那几个女子相互对视一眼,不敢不听,纷纷退下。
裴原的眉毛松开。他停在原地一会,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坐到宝宁的对面,又小心翼翼看她一眼,把茶水斟上:“……我说昨天的事,我都不知情,你信吗?”
宝宁看着他衣裳上的凌乱短毛,蹙眉问:“你昨晚睡在哪里?”
裴原道:“狗窝。”
宝宁惊得半口水含在嘴里,勉强咽下去,又仔细打量他神情,问:“昨晚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
裴原懊恼道:“我喝醉了酒,就记得吐了一场,那几个女人我根本没印象,也没有要留下的意思!”
宝宁道:“你昨晚不是这样说的,你说留留留,急不可耐,火烧了尾巴那样的急。”
裴原拍了下大腿:“我知道了,我说的是,留留留,留个屁!你只听见前半句,没听见后半句!”
宝宁半信半疑:“真的?”
裴原急迫道:“你还要我以死明志吗?”
“你若死了,这个烂摊子要怎么办。”宝宁看一眼门外头,隐约可见那几个丫鬟的影子,“你昨晚酒醉说了留下,若今天就赶走,传出去,人家都要说是我促使的。说我善妒,找你闹了,才将人都赶出去。到时候,你的名声也不好听,要说你惧内。”
裴原恼极了裴霄,这个麻烦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