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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绥之不想与她进行无谓的口舌之争,沉默扶额,想到今天家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个,她得跟李绥念相处一整天,心里就生出了一阵无力抗拒。

就算谢卿在门口留了人,但不到万分危急时刻,想来他们也轻易不会动内贵人。

真是活脱脱的,癞□□趴脚面,不咬人,但恶心人呐!

李绥念见她不说话,啐骂了一句:“真是狗,非得抢来的才香!”然后重重地摔上房门!

管她李绥之在外头是冻死还是气死,她通通不要管!

但回过头,反倒是大骂出口的李绥念进了房间,趴在桌子上先哭了。

她都要被气死了。

家里两个哥哥先后死于战场,她为忠臣之妹,才有进宫面圣的机会,为了留在宫里,她有月余不吃不喝,苦练琴棋书画,只为了能入皇上的眼。

再后来,她因着没有母家帮衬,在这深宫之中,遭了多少不公,多少白眼,饿了多少顿肚子,才站稳脚跟。

终于,她这个庶出的女儿,眼看着就要登后位,让家里一直受姨母气的娘亲扬眉吐气,偏偏半路出来了一个李绥之!

什么都没做的乡野丫头,轻而易举地夺走了她为之拼命的后位,李绥念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猎猎北风呼啸,如刀子般刮过槐树枯枝,干涸的枯叶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摇摇不肯坠落。

它们不懂,落叶归根,千百年来皆是如此,挣扎皆徒劳。

就像李庭念不懂,命运不可违。

日暮西坠,约莫到了他们该回来的时候,李庭念打开房门,让她进去。

李绥念:“喂,有饭吃吗?”

虽说是她把李绥之关在外面,但是东厨在厢房,李绥之可以随意吃喝,但李绥念可是一天没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