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前禅寂长香长明, 燃尽便换上一柱新香,两天两夜, 周而复始。
李绥之看着面前的那一节长长的白灰,心里没有一丝被利用的不甘, 她明白的,与虎谋皮,哪能不辅以人骨做引。
金乌东升西落,跪在地上瘦弱的影子长了又短。
两日后,来梵音阁接她的人, 是赵瑾。
她不知道谢卿在这两天里做了什么,她只知道, 她可以出宫了。但此次出宫的,除了她和谢卿, 还有当今圣上,美其名曰, 微服私访。
马车遥遥驶出午门,赵瑾便坐不住了, 他一个眼神都不屑给李绥之, 只看向谢卿:“谢太傅, 朕去后面那辆马车了,是将皇后一并带过去,还是太傅愿意代为看管?”
看管。
在他心里,李绥之连个人可以被照顾的人都算不上,只是个被看管的物件儿或是畜生。
“马上就要出宫了,还请,”谢卿未答他的问题,只顿了顿,慢声提醒,“黄公子改了自称为好。”
赵瑾见他没把李绥之丢给他,便像得了便宜似的,忙不迭应下他提的醒,怕他后悔,赶紧叫停了车下马。
李绥之垂着头,看着自己摘了护甲光秃秃的一双手,无意识地抬起来放进嘴里。
她没有赵瑾那样乐观,真把这趟出宫当成游玩,但她不知道谢卿要做什么bbzl ,亦不知道,再回宫,这个皇宫的主人,是否还姓赵。
可她没得选。
就算谢卿不拿她当幌子,他真要想出宫,也自然有他的法子,只不过用她当挡箭牌,更顺手一些罢了。
李绥之也庆幸,自己这个皇后身份还有一些利用价值,能让她将扑朔迷离的真相,看得更透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