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当她的视线扫到棺椁的最下方时, 呼吸猝然一窒。
那是熊熊烈火, 围裹住角落里的女人。
——和她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她强撑着肺里空气被抽干似的痛苦,把二层棺挪到车板上,捂住胸口,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膝盖控制不住地磕碰在一起。
杨丙教授看她这样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对墓葬的什么物质过敏了:“小隋怎么了?要不要赶紧送医院?”
澹台长明拍了拍他,习以为常道:“不用,这孩子有鼻炎,挺严重的,一到换季就犯,过会儿就好了。”
“换季?”杨丙看了一眼室外呼啸的北风,“这大冬天的,换什么季?你看孩子脸都红了,跟火里呛得喘不上来气儿一样。”
听杨丙bbzl 这么一说,澹台长明再一看隋知,确实觉得她比从前都严重,也有点犹豫,他蹲下来问:“今天是特别难受吗?”
隋知点头,但她今天更多的是心里难受,就像是刚做完梦那样,心里有一阵说不上来的难过。
“教授。”她抬头,看向澹台长明和杨丙,哭着问,“李太后是怎么死的?”
如果她是一年前问的这句话,他们想都不用想就能回答她,小太后是引咎自尽,但是自从内棺出土,上面的绘画一次又一次打破大家对原有历史的认知后,顿时谁都不敢给出准确答案了。
隋知闭上眼,感受到胸口仿佛压住了一千只虫,正痛苦挣扎,等着她一张口,破茧成蝶。
她的鼻炎很小就有了,从小到大因为这事不知道请了多少次假去医院,但是就是没查出什么病理性结果,什么药都吃了,还请人送泰国带回来通鼻器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