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们在议论,可她紧张到耳鸣,越是努力想听,越是听不清。
婚礼如一场眼花缭乱的大梦,坐回到化妆间的椅子上,这场梦才算醒了。
她甚至不记得梦里的具体情节,只知道最重要的事,终于完成了。
紧绷了一个多月的神经松懈下来,隋知累极了,但她来不及休息,现在刚好两点半,她得走了。
隋知扯了扯头上的翟冠,却怎么也摘不下来,她不可能戴着这东西招摇过市,没办法还是找人过来给她弄。
她们小心翼翼的,不敢弄疼隋知,也担心弄坏贵重的翟冠,光是卸个头饰,就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眼看时间已经到三点,周末下午正是堵车的时候,隋知急到衣服都来不及换,匆忙把乱糟糟的头发绑成一颗大丸子往外跑。
然而上天就是这样,越是忙乱的时候,越是要给人添点事。
隋知着急忙慌地跑出去,迎面撞到来人身上,这结实的一幢,男人黑衣服上依稀浮了一层她脸上的粉底。
她揉了揉脑门,语速极快:“谢先生,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
“你现在走来不及了。”谢徊面不改色地扯住她的袍袖,“我送你。”
隋知不敢收胳膊,急的直跺脚:“您送我也来不及呀!!”
谢徊:“送你到绥陵。”
像是已经脱手了的风筝被拽住了线,隋知那颗飘忽急躁的心,在他这句话之后,奇迹般地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