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师爷多保重。”
严青也退了出去。
宁庭安熬了个通夜,第二日陈温起床更完衣,从门口进来见他脸色带着疲倦,心头的气到底是顺了些,转头吩咐严青,“将早食给宁师爷送进来。”
王府今儿清晨蒸了鸡蛋羹。
满满的一盅放在宁庭安面前,宁庭安将所有的菜色都吃了个精光,唯独就那鸡蛋羹没碰过。
严青收拾盘子的时候好奇地问了一句,“师爷不喜鸡蛋?”
宁庭安想起昨儿宁二公子说的那话,便直接照搬了过来,“从外家挪过来的毛病,吃了会起红疹子。”
屋子里就三人。
那头宁庭安和严青说话,陈温就是不想听,也听进了耳朵,手里翻动的书页突然停住,顿了几息才艰难地侧过头去宁庭安,“宁夫人也是如此?”
宁庭安说道,“家母没这毛病,倒是四姨母有。”
宁庭安的四姨母就是江沼母亲。
陈温的喉头突然被卡住,周身突然一股燥热冲上了头,也不知从何窜起,只觉蔓延至了全身,之后再一点一点地褪尽,陈温如同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那只撑着的胳膊肘霎时落了下来,无力地将身子靠在榻边上。
母后曾经说,“本宫瞧着沼姐儿拘谨得很,太子给沼姐儿夹些菜。”
陈温还记得他给了她什么。
——鸡蛋羹。
因为那东西离他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