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步子没停,抬起背在身后的一只手,轻拍齐砚的衣裳,语重心长:“既然喜欢,就好好珍惜,只要对我们粒粒好,外公我啊,都全力支持。不过呢,感情这种事,没个准儿的,如果有一天,你们不好了,外公也希望你们俩可以好聚好散。”
齐砚不会说漂亮话,也深知空口无凭,只觉得说多不如做得多,点点头,默默把外公的话记在心里,说:“外公你放心,我不会和粒粒不好的。”
永远都不会。
……
从家到公园,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外公和齐砚刚聊完这一话题,便到了。
镇里的公园不大,与其说是公园,不如说是个露天的娱乐小广场。
面积不大,老年活动占用的项目倒是不少。
拉二胡的,跳广场舞的,下棋的,练拳的等等,集簇在这个广场上,看似热闹,实际杂乱吵嚷。
老人家起的都早,晨间清闲,镇上的人基本都来了这广场上。二胡团已经在拉奏了,远远齐砚便耳尖听见。
奏出来乐曲同他想象中的没差,都和中山公园里的老头一样,不堪入耳。
走近了,还正好看到那位拉奏的老人自信的划拉了一道上滑音。音调由低到高,就是没个儿准音,拉垮的就像刀尖划玻璃,刺耳极了。
听得齐砚从后颈开始,全身迅速泛起了鸡皮疙瘩。
“老刘,你这拉的什么啊?”外公听着浑身难受,揉了揉耳朵,张口问刚刚拉琴的老头。
“这你都没听出来?”老刘两手还抓握着琴,自鸣得意地仰了仰下巴,从鼻腔里哼出声笑,“《赛马》啊,我前两天刚学的。”
齐砚别过脸,先是讶然一愣,继而一言难尽的抬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