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莜县的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言斐的病也算痊愈,言毅已经离开莜县返京,走前言斐再三叮嘱,不要把他眼疾的实情告诉家里。

言毅走后不久,戚景思也开始收拾行李。

“我们……”言斐无助地坐在床边,“要去哪儿?”

戚景思没有回身,只随口道:“回家。”

他说着把包袱背到背后,走到床边将人打横抱起。

言斐紧张地攥住戚景思的衣襟。

他现在总是这样,只要戚景思离开身边到一个他触手不可及的地方,他就会紧张;而只要戚景思回来,他就要紧紧将人攥住。

那是人在黑暗中最本能的恐惧与无助。

戚景思低头,看着言斐脸上的焦虑,一阵心疼。

他低头浅吻言斐的额头,将人抱出房间,送到马车上。

“你……”言斐坐在车上,紧紧攥着戚景思的衣袖,“要送我回去吗?”

他不是害怕戚景思会抛弃他,只是若论财力物力,都是鹤颐楼能给他更好的治疗。

但他不想要治疗,他现在只想要戚景思陪在他的身边,最好寸步不离。

“是一起回家。”戚景思当然懂言斐的意思,他看着言斐紧张的神色,故作轻松地打趣道:“京郊的破院儿,亏我之前还托言毅回去提前打扫出来,你这就已经嫌弃了?”

言斐委屈地撇了撇嘴,一把搂住戚景思的脖子。

人言病中多脆弱,戚景思总会觉得,看不见的言斐,很多时候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