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爱人之间一种莫名的心理感应,离着言斐越近,他越是能嗅到一股不祥的气息。
言毅听见动静出门,看着戚景思身后两丈倒着一匹枣红色马匹,看见戚景思满脸血渍混合着这一路上的尘土和汗水,几乎差点认不出来。
戚景思完全不顾身后的马匹和眼前的言毅,从地上翻身而起,趔趔趄趄就要往院里跑。
“戚景思——”言毅连忙拦在门边,“你……不能进去……”
因为还有许多琐事要处理,言斐没有跟着众人一道被关进县城府衙,而是单独在葛大嫂家的院子被隔离起来,一应起居饮食都由旁人送来,再由言毅接过照料。
他起先也是不肯让言毅近身的,奈何这言家两兄弟,谁也犟不过谁;他身子一天天不济,便也管不了言毅了。
戚景思瞧着拦在门边的言毅眼眶泛红,几夜未合眼的眸底像是渗出了血,直接一把推开言斐,冲进了院子。
言毅也知道,若是戚景思回来,自己必然是拦不住的,他跟在对方身后跑进屋,看着站在门边不敢上前的戚景思,轻声道:“你——”
“要冷静。”
戚景思僵在门边,看着言斐本来白皙干净的脸上已经爬上了几块红斑,目色愈沉。
“他——”他发出第一个音节后才惊觉,自己的嗓音已经喑哑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了?”
“前两天红斑开始爬上爬上脖颈,言斐哥便很少再醒来了……”言及此处,言毅语带呜咽,“直到今天,已经一刻也没有清醒过,连牛筋草熬的水也喂不进去……”
“我走时,他明明好好儿的。”
戚景思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连言毅都不由诧异,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立刻露出了暴躁的一面。
“他是你哥!你是怎么照顾他的!”戚景思转身逼视着言毅,几乎咆哮,“他不醒你不会把药灌下去吗!”
“对……对……”他说着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倏然转身进门,扑向言斐的床边,“我可以给他灌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