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景思每日在两倍护院小厮的护送下准时去豫麟书院报道。
又是一日午休,他前脚刚跨出豫麟书院的大门,头顶就是一场暴雨落下。
外院的小厮急忙上前撑伞,戚景思却盯着伞沿边跌落的雨滴愣愣地出神。
豫麟书院的第一场雨,落在开学的第一天,淅淅沥沥的一场春雨,那么温柔,落了医愚轩满室。
雨中的青衫少年更是温柔如画。
而眼前这场盛夏的急雨说来就来,就和之前发生的许多事一样,没有预兆,噼里啪啦地砸得人心烦。
“少爷?”见戚景思立在雨里半晌没有动静,一旁撑伞的小厮提醒道:“咱还去吗?”
戚景思收神,抬眼瞧见不远处费柏翰等人的马车都等在道上。
“回去医愚轩搁把伞。”也不多解释,他言罢便抬腿往书院外走去。
医愚轩的门前,言毅看着愣在门边的言斐,轻唤一声:“哥……”
“言斐哥?”见言斐没有反应,他又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怎么不进去?”
“噢……那个……”言斐双手捧着小厨房打包回来的油纸包,眼神扫过空荡荡的医愚轩,不知该落在哪里;他随口回道:“我想出去走走。”
“哥——”见言斐真的转身要走,言毅一脸费解地将人拽住,“下雨呢,你去哪儿啊?也没伞……”
“我……”
刚才只是信口应了一句,言斐心不在焉的,早把下雨的事忘了,这会猛地被提起,他第一反应倒是低头看了眼自己护在怀里的油纸包。
言毅从小在街边讨口,这些年又在鹤颐楼打杂,都是侍候人的功夫,惯会看人脸色,是出了名的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