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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豫麟书院的后巷,自有它的故事。

常府下人的手腕子还握在戚景思手中,腕处生疼,似骨欲碎,木棍“当啷”落地;他动弹不得,亦是不敢,只得回头用眼神朝常浩轩求救。

且不说同为太子一党的常氏与戚同甫、温晁礼二人的关系,单说见识过戚景思跋扈狠戾的劲儿,常浩轩就不敢造次。

他瞧着下人的眼神,压低声音道:“常、戚两家同为太子效力,世代交好,你为何要为了这么个小瞎子,三番四次与我过不去?”

“朝廷的事我不懂,你自去找戚同甫说去,跟我这说不着。”

戚景思甩开常府下人的手腕,一股劲儿带着将人摔了出去,在下人哎哎哟哟的呻吟声中,他瞧都没瞧常浩轩一眼,拉上言斐就旁若无人地往前走。

常府下人面面相觑,不自觉地让开一条道来。

言斐就这么一手被戚景思拽着,还不忘一手拽着言毅,直到走回戚景思的马车边,手腕子上隐隐传来的痛感才让他回过神来。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被人握着的手腕,透过戚景思的指缝,一截白皙的皮肤隐隐泛着点红。

戚府的下人修好车轮回身,便不见了自家少爷,正是急得围着马车团团转,这会看见戚景思回来,也是不敢多问;一群人便看着戚景思一路拽着言家兄弟俩上了车,驾着车往戚景思吩咐的鹤颐楼走。

直到上了马车,戚景思才松开手,言斐刚要开口道谢,倒是戚景思先出了声。

“你弟弟进书堂的事在旁人眼中名不正言不顺,自然有微词。”戚景思拎起马车内备好的茶壶,就这么对着茶壶嘴儿仰头灌了两大口,“你以后别拿常浩轸的事刺激他,不是每次都……”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是每次都刚好有人经过。”

常浩轸上次突然出现,与常浩轩兄弟二人关系微妙,且言辞闪烁,于是戚景思便多了个心眼,七七八八地听说了些常家兄弟的传闻。

乡野出身的常浩轸本只是常家远房表亲的孩子,谈不上金贵。

奈何常浩轩的父亲在常家几房人的夺位中,因为无子嗣落了下风,只得从乡下远亲过继来一个孩子,取名浩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