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成亲之后的日子,却并非他所想。
她仍旧像从前那样,一边敬畏他,一边不懈地伸出爪子招惹他,他退一步,她进三步,从来不知道他有多危险。
她从舒氏那里取经,让晏归麟给她准备医治男人的药,给他做饭,绣香囊,说喜欢他,在夜里抱着他,扬言要做他黑暗中的光……
谢九桢不可能长此以往的继续忍下去,以致原本的打算再次落空。
他偷偷跟魏济要了镇定心神的药,想要在她面前稳住情绪,虽然常吃对身体不好,可他也不想伤害她……
他以为做这些就够了。
然而星沉说他做得过分。
他独坐于室,闭眼时掠过她摔伤昏迷的画面,手指骤然抓紧了膝盖,心里痛得一滞,她在翠松堂时最喜欢笑,害怕时笑,高兴时也笑,欢喜地叫他“先生”,笑容如春花般灿烂。
可那些日子,她的确常常愁眉苦脸。
谢九桢知道了,是他不够疼她。
或者他在害怕什么,而刻意躲着她。
鹤颐楼她大骂他时,自己也不该说重话,原以为事后总能解释清楚的,他要将他年少时,归京后,所有她不曾参与的时光都悉数告诉她,让她不要再那么患得患失。
然而她摔伤后,一下子将他忘记了。
什么解释,什么误会,什么迂回曲折,她都不会再听,也不会在乎。
谢九桢手上就握着这么一根稻草,即将脱手的时候,所有理智和沉稳都尽数崩塌。
没有他的存在,晏映依然是府上最无忧无虑的二小姐,有家人,有挚友,有兴趣爱好,有所有正常人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