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怜见,这还是她第一次早晨起来看见先生躺在身边,也无怪乎她被吓成那样。
谢九桢低声回道:“今日休沐。”
原来是休沐,那他今日一天都有空闲了。
晏映抿了抿唇,觉得他看过来的视线太过灼人,便偷偷抢过来锦被挡住身上春光,心中仍旧对昨夜那样不清不楚的事感到丢脸。
“小姐!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
她正纠结时,门忽然被打开,原来是碧落听到她的叫声赶过来,却在看到床帐里的情形后闭上眼,僵硬地转身要走出去。
她显然也没习惯清早时在寝房里见到大人。
晏映为缓解尴尬,急忙叫住她:“碧落,你过来给我梳头。”
她下地坐到镜台边,碧落又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因为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屋里比以往要安静许多。
晏映垂着眼,心中隐有思量……
用过早饭过后,谢九桢还是没走,像昨晚上一样靠在床边看书,晏映交代碧落几句话,碧落跑出去了,她走到谢九桢旁边坐下,对他道:“秋娘房中的剪刀,其实是我的。”
谢九桢翻书的手一顿:“我知道。”
“你知道?”晏映瞪大了眼睛,然后紧接着追问,“那你知道是谁偷了去,要给我泼脏水吗?”
谢九桢把书放下,抬眸看她:“不是你说要给我个交代吗,怎么反而问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晏映在他眼中看到一丝笑意,正觉奇怪时,门被人推开了,绵绵从外面走进来,到了里面,先给二人行礼。
“不知夫人唤奴婢来有何吩咐?”行完礼后,绵绵看向晏映。
自她进来后,晏映就板正了脸色,神情严肃:“前两天望月阁发生的事相比你也知道,秋娘那里多出来一把剪刀,最后查出是从我房里出去的,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