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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没反驳我,只是喘着气。这让我有点寂寞。

等了一会儿,直到下一个红灯到了,他才终于开口:“林册。”

“嗯!”我兴奋了。

“你累吗?”

“咦?”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我,“不累啊。放心吧,我这车都骑好多年了,绝对不会有事的!”我艺高人胆大地一手握着车把,一手拍着胸脯承诺。

回想当年,因为嫌去补课挣钱的效率不高,我专门花了一千大洋,去某咸鱼上扛回了这台宝贝生产资料,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我有多少次是踩着极限时间到达目的地,又有多少次是与机动车试比高?我可以拍着胸脯承诺,我甩下过的车,比樊殊吃过的窝头还多!反正他估计也没吃过窝头!

我想樊殊这么问,估计是出于对我的不信任,就将以往我的数次作死经历娓娓道来。

我本以为他会对我高强的驾驶技术表示赞美,又或者,会不屑一顾地用一声冷哼终结话题。可是,他耐心地听完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说:“以后不要这样了,太危险了。”

“还好啦。”我摆摆手,浑不在意。

樊殊不吭声了。

今天可能是专克樊殊的一天,我们的运气真是差到了极点。整整一路,我们就没遇到过一个红绿灯是绿着的。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距离八点钟越来越近,我从一开始的老司机气定神闲,到后面越来越焦躁,整个人濒临炸毛边缘。

这可别人没帮到,鸡飞蛋打了。

鬓角忽然出现了一角冰凉。

我反射性地想回过头,但被拒绝了。

樊殊用湿巾帮我擦着鬓角的汗,水的触感让我心态渐渐平静下来:“慢点,到不了也没事,我还可以买飞机票。”他安抚着我,指尖出乎意料地轻,像是蜻蜓在水上点。

气流吹在我的耳侧,我想我的耳朵一定是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