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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问吗?”

“没问。”

“那你等会会回避吗?”

“回避?”他奇怪地看着我,“回避什么?我要做会议记录啊。”

完了。

万事都不在乎、宛如和我们生活不在一个次元、据说几乎不参与集体活动的樊殊肯定不知道,我们这次班会的主题是……新生学风教育。

其实班会早就该办了,但是因为今年博士生入学比较晚,加上种种事情,最终拖到了这个月。据师兄师姐们说,为了让研一博一的小鲜肉们“对学术有所敬畏”,每年老师们都会选一个太过游手好闲的老生儆猴,并对这个人的事迹进行着重批判。当然是不点名的,可是文艺所就这么点人,不点名和点名也差不多了。

“不过你们也不用怕,”师姐安慰我们,“反正每年所里的老师们都懒得来,一般只有班主任会在的。”

然而今年,根据可靠消息,所有的老师,病都好了,差都不出了,事如春风乍来一样都没了。

他们要,全员出席。

据说今年被血祭的是樊殊。

出乎我意料的是,樊殊在听我说完之后,居然依旧平静:“我知道了。” 他甚至都没有将矿泉水又拎回右手,只是继续单手抱着两箱水,看上去一点都不累。

“樊师兄……”

“我确实翘课了,不是吗?做错事要承担责任,天经地义。”他听上去是真的不甚在乎。

“可是,可是……可是你之前还让我好好想想……”

“那是话术,是惩罚您一系列的行为。您是不是觉得这几天寝食难安,羞愧到无地自容?如果是的话,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我自己,被批评是应该的。我早就有心理准备。”樊殊的声音不大。我想如果从小沙他们的角度看过来,我和樊殊一定是非常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