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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如此,不如先行忍让,助长这暹罗国的骄气,因此,一场阴谋也就至此展开,一方面交趾方面刻意的忍让,那昭禄群膺屡屡劫掠商贾,得了许多好处,又见谅山那儿不敢吭声,心里便更加骄傲自满了,甚至猖獗到直接进入交趾境内纵兵劫掠的地步,与此同时,又有细作流入暹罗,其中甚至有人得到了那昭禄群膺的重用,此人日夜游说昭禄群膺,告诉他,大明天子得国不正,在大明内部有诸多大臣不满,这大明外强中干,看似强大,实则不过是纸扎的老虎,不足为虑,又说交趾内部空虚,郝家的兵马不过数千,其他的明军不堪一击,那谅山遍地黄金,即便是如今的交趾亦是富庶无比,大王乃是雄主,百国之中,谁能与之匹敌,近来又操练军马十万,枕戈以待,兵强马壮岂可甘愿屈居人下。

这时代,消息毕竟是闭塞,况且这细作的话,正好说中了那昭禄群膺的心坎里,昭禄群膺早已对那交趾的财富垂涎已久,又妄自尊大,每日听身边的人日夜称颂,不免就开始骄傲自满了。

现在陛下突然提到此人,郝风楼有些意外,又有几分期待,意外的是,那昭禄群膺却不知做了什么事,惹得天子如此气势汹汹。期待的是,那个贱人郝风楼早已看不顺眼,自己等的就是这么个机会。

……

朱棣冷笑,旋即将一份国书丢给郝风楼,道:“你自己看罢。”

郝风楼满脸狐疑地接过了国书,这一看,倒真的吓住了,那昭禄群膺果然是疯了,这国书之中的口吻还真是用疯狂来形容,里头有一句叫,南国之主问候北国之主,他将自己置身与大明天子同等的地位,接下来的话语也是态度傲慢到了极点,说自己曾去南京,见过你的父亲云云,这意思多半是想和朱棣说,老子是和你爹一个辈分的,你这娃娃少不得得叫一声世叔。

看到这里,郝风楼已经没法子看下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朱棣抬了抬眼皮,看了郝风楼一眼:“这昭禄群膺自称带甲三十万,乃是西洋共主,朕倒是不知,这西洋之上有此等雄霸之主了,知道朕为何让你回谅山去么?”

郝风楼道:“微臣不知,请陛下明示。”

朱棣靠在椅上:“其实你当然知道,休要在朕面前佯装糊涂。你可知道朕的国书如何回他么?”

郝风楼道:“微臣这个,是真的不知了。”

朱棣不由笑了,却是捡起一本国书出来,道:“朕只回了他一句话,半年之内,朕会在这金陵与他一叙旧情。届时少不了要请他为朕高歌舞蹈。”

郝风楼深吸一口气。

那昭禄群膺如此妄自尊大,怎么可能来金陵?既然人家不肯主动前来,那么就少不了要用一些手段,可是要使这个家伙就范,哪里有这样容易,半年的时间未免也太紧促了,莫说是半年,便是三五年,朝廷征发大军,做好战争准备,紧接着十万精兵开赴,即便最后打败了暹罗,那也不是半年时间可以决定。

这个牛,吹得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