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风楼笑了,笑的有点儿诡异,让人心底,生出寒意。
郝风楼看向了那瘫坐在地的‘朱允文’,道:“于是我断然猜测他,乃是通州人士,很不幸,这位长孙殿下,果然是通州之人。”
嗡嗡嗡……
无论是纪纲,还是‘朱允文’,此刻脑袋都不禁在轰鸣。
他们怎样都想象不到,自己从一开始,就上当了。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郝风楼断定这是他们搞的鬼,所以冒了一个险,纪纲自然是没有破绽,可这世上的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郝风楼拿这位‘长孙殿下’来做突破口,直接就将这位长孙殿下是通州人士和赌徒的事抛出来。
这‘长孙殿下’即便心理素质再好,一听到有人道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心里的惊愕,可想而知。等到最后,郝风楼说已命人去通州查访时,他的心理防线,自然瞬间崩溃。
而长孙殿下既然果然是通州人士,那么再回过头来反推纪纲,纪纲在三年前去过通州,那么纪纲的嫌疑,自然也就不小了。
到现在大家才知道,这位郝大人的所谓‘智珠在握’其实都是假装出来的,这家伙是在冒险,而且风险很大,假若‘长孙殿下’是真的朱允文,又或者人家不是通州人,郝风楼都极有可能,遇到僵局。
只是这家伙显得过于自信,使人产生了一种此人已经知悉了真相的幻觉,这才着了他的道。
也就是说,一切事实的基础,都建立在朱允文乃是冒充的基础上,而一旦解决了这个问题,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纪纲的脸色苍白,虽然只凭这个证据,还不足以论罪,可是当郝风楼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无从狡辩了。
郝风楼正色道:“纪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抵死不认么?你莫要忘了,这个冒充的朱允文还在这里,只要动了刑,他最终,什么都肯吐露出来,锦衣卫的手段,大人会不知道?大人莫非,非要不见棺材不掉泪才干休?”
纪纲咬了咬牙:“郝风楼,你要本官承认什么?”
郝风楼眼睛眯着,一字一句的道:“欺君罔上,离间天家父子,图谋不轨!”
纪纲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这里的任何一条罪名,都不是他能承担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