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要讨回公道,就必须按照规矩来,自己是受害者,若是自己不守规矩,难保人家会反咬一口。
昨日徐皇后的脸色至今让他记忆犹新,想走歪门邪道,说不准连自己都要栽进去。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郝风楼打发走,到时候东厂这边再去喊冤,若是都察院也能插一脚,那就再好不过了。
现在人不明不白的关押在这里,动又不能动他,反而每日像伺候大爷一样,这样胡闹下去,东厂当真要名誉扫地了。
王安想定,森然问道:“那郝风楼在哪里,速速带杂家去看看。”
陈江不敢怠慢,连忙引路,一前一后,往东厂深处去。
……
越是靠近囚室,那曲声便越是嘈杂,以往王安听这是享受,现如今是折磨,接近了囚室,王安心念一动,冷冷回眸看陈江一眼:“在这候着吧,任何人不许靠近。”
陈江点点头,连道了一声是。
王安深吸一口气,这才假装没事人一样前走,等进了囚室,便看到狭小的囚室里已是坐满了人,吹拉弹唱,一个没落下。
郝风楼倚在一柄官帽椅上,手肘托着案子,案上琳琅满目的摆着许多干果,郝风楼不断拍手叫好,忍不住还要叫:“好,好,好……打赏,重重有赏。”
后头站着那赵端,赵端一听他这话,脸就不禁抽搐,不情不愿的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块碎银来,递了过去。
这银子当然不是他赵端的,而是东厂的公帑,赵端倒也没什么不舍得,只是这般给人做奴才,心里实在不太甘愿。
郝风楼当然没兴趣去理会他的感受,翘着二郎腿,连王安进来都浑然不觉。
赵端倒是看到了王安,又惊又怕,王安狠狠瞪他一眼,努努嘴,赵端如蒙大赦,飞快去了。
郝风楼一见,忍不住喝骂:“跑个什么,还等着你打赏呢。”眼睛一瞥,却看到了如沐春风的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