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那边还在依依呀呀地唱:“又听得法场外人声呐喊,都道说我窦娥冤枉可怜!虽然天地大无处申辩,我还要向苍弯诉苦一番……这官司眼见得不明不暗,那赃官害得我怨气冲天;倘若是我死后灵应不显,怎见得此事我怨气冲%泽楚州要叫它三年大旱,那时节才知我身负奇冤……”
唱曲的女声还在不断的拉长调子,带着使人扼腕的魔音,曲声更加凄切,似那春雨雨丝一般绵绵不绝。
“督……督主……”见到了王安,陈江慌忙后退一步,正待行礼。
“啪!”一个耳光直截了当的摔在陈江脸上,陈江立即瑟瑟作抖的拜倒于地,期期艾艾的道:“卑下该死!”
王安眼睛红了:“你也知道该死?这该死的曲子是谁唱的,这是什么地方,容得这样撒野,你……你……你……疯了么?东厂的笑话还不够?还不够么?”
陈江心里叫苦不迭,却又大气不敢出,好不容易斗胆道:“这……这是……”
曲声转而高亢,却是一下子压住来了陈江的话,只见陈江不断张口,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如默剧中的丑角一般,显得荒唐可笑。
王安气得一脚将他踹开,恶狠狠的动了嘴皮子,直接步入大堂。
陈江心窝子被这一脚踹的不轻,却是一点都不敢大意,二话不说,翻起身来,依旧跪地,却是膝行尾随其后。
好不容易等到曲声告一段落,陈江才哭诉:“督主,您可来了,下官……实在是万不得已啊……那郝风楼,端的是狡猾无比,老奸巨猾之甚,卑下……”
他已不敢耽搁了,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一通。
王安听的肺都气炸了。
他早就预料郝风楼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可是万万不曾想,人家当真把自己当成了大爷。
想到这里,王安气得发抖,这他娘的都叫什么个事儿啊,明明挨打挨砸的是自己和东厂,怎么突然就好似东厂做了亏心事一样。
可是……
王安一转念,又觉得那郝风楼不能留这儿了,得赶紧赶走,东厂虽能缉拿妖言谋逆不法之事,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给郝风楼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