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烧得浑身滚烫,双手爬满红紫色的疹子,手已经肿到提不了朱笔批不了奏折,浑身像有数万只蚂蚁在附骨撕咬,彻夜难眠。
白日里,淮祯总是神志不清地凝视着织金帐顶,口中念叨着:“花”
慕容应他,“花已经开了,陛下。”
淮祯牵着嘴角,艰难地笑了笑,昏睡过去前,总不忘叮嘱一句,“瞒着岐州”
啪嗒一声,楚韶手中的玉盏又摔了个粉碎——这是这个月他摔的第三个杯子。
“最近怎么总见你失魂落魄的?”楚昀招呼下人来收拾,坐到楚韶身边问,“还在想和淮祯的事?”
“他大概是真地生气了。”楚韶拿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茶水,“这一个月,他都没给我的奏折回信。”
楚昀猜道:“或许是渝州瘟疫严重,他才没腾出手呢?”
“以前不管多忙,他也会回我的。”楚韶垂眸,毫无章法地理着自己的衣袖,他忽然想到什么,抬头问香岫,“最近京里有没有选妃的消息啊?”
香岫本在出神,听到公子这样问,强挤出个笑容道,“公子说笑了,陛下从未动过选妃的心思。”
“以前没有,或许现在有了。”楚韶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兔子毛织的发带都被他抓掉毛了,“我怎么会说出让他立别人为后这种糊涂话呢?!如果他当真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