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慕容连说了两遍,“陛下千万忍忍,我会尽快结束。”
淮祯不耐道:“你只管取血就是,岐州那边还等着救命。”
“是,是。”慕容一边应,一边把银针拿在火上过了两遍,直到尖锐那一端烧得有些发红后,他才按着淮祯原就有几分偏的心口,将高温坚硬的细针,一寸一寸捅进心尖那块最软的肉里。
淮祯咬破了下唇,满口铁锈味。
“陛下再忍忍!”慕容顺利插进了取血的细针,又拿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广口玉瓶放在针的末端,若要保证能出血,还要再搅一搅,他才碰了银针一下,淮祯额上已经冒满冷汗。
慕容行医多年,头一回觉得手软,有些下不去手了。
“快点。”淮祯出言催他,他怕自己忍不了多久了。
慕容才敢上手,小幅度地晃了晃银针,立刻有几滴新鲜的心头血从银针末端滴落,他忙用玉瓶接住。
取了三滴便及时收针,针拔出时,心口的位置留了一个朱砂痣般的血点,慕容忙用敷了药的细布按住伤口。
取完血的那一瞬间,淮祯若不是靠着信念硬撑着,恐怕当场就能晕过去。
他惦记着心头血要趁热喂给凤凰木,便拉了衣袖,接过装了血的玉瓶,在冬日的寒风中,立在小树旁,挑了顶端最大的一朵花苞,将三滴心头血浇灌而下。
在心头血触碰花瓣的瞬间,花苞凌寒而开,粉白的花瓣登时鲜艳如血,异香弥漫整个栖梧宫,都不用人上手去摘,朱红色的凤凰花随风而落,似有灵性一般落在了喂养它的人的手心中。
目睹这一幕的慕容惊叹于世间生灵的奇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