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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哄人的话是不能当真的,楚韶并没有转好,浑浑噩噩地昏睡月余,急坏了岐州上下。

皇城里的人也跟着悬心。

栖梧宫的小树,已经长到了淮祯的腰身处。

茂盛的枝叶上,又多了好几朵花苞。

时机已经到了。

慕容拿起一根细长的银针,这枚针足有半截手臂长,中通外直,需在火上烤热了,才能取血。

淮祯已屏退左右,在寝殿内脱了左半边的衣袖,露出心脏的位置。

所谓心头血,就是一个人心尖的精华之血,从前有本杂书记载,“少一滴心头血,短十年寿命”。

这自然是夸张的说法,但足可见心头血的宝贵与稀罕之处。

“陛下,你可准备好了?”慕容持着那把特制取血的银针,如是问。

淮祯闭目,点了点头。

他心口旁还有一道当日在悬崖边被楚韶捅过一刀的伤疤,这道疤的存在多少让淮九顾今日的举动显得有些讽刺。

“可能有些痛。”

慕容是跟着淮祯上过战场当过军医的,淮祯受过不少外伤,穿筋刺骨的都不在少数,他可说是真的“皮糙肉厚”,治伤时极少需要慕容提醒他“这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