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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韶虽然愤怒,但忍不住问:“钟情蛊最初一个月,中蛊之人会痴傻如三岁儿童,你若真想就此脱身,三个月前就是最好的时机,为什么会到今日才离开?”

“我的确想趁他痴傻,骗一封和离的书信,就此和西夷脱离关系。”淮暄面露痛苦之色,“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述律澄辉根本没有中蛊!他是装的!!”

这似乎是淮暄最委屈的点,他没忍住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控诉,“述律澄辉,他就是个人精!他让我以为他中了情蛊,这样就能和陆子星光明正大地你侬我侬,有了情蛊做挡箭牌,连皇兄向他讨要说法都理亏!”

“我如今在西夷宫里,形同笑话,既然是笑话,还傻呆呆地留在那里供人取笑不成?半个月前,我收拾了包袱,逃回中溱。”

淮暄痛苦地捂住脸颊,眼泪从指缝溢出:“述律那个狗东西居然还派人追杀我。”

“啊?!!”楚韶一下明白为何淮暄会身无分文,落魄如乞丐了!

他忙扶起淮暄,把他浑身上下都仔细打量了一遍:“你有受伤吗?!”

淮暄摇摇头:“没有,幸好我跑得快。”

楚韶这才放心,又觉得这事实在怪异,如果说淮暄在西夷境内被追杀,还算说得过去。

但他都入了中溱境内,西夷一个小国,岂敢在中溱地界追杀中溱的王爷?这不是自讨灭国之苦吗!

况且以淮暄的身份,在中溱随便找个州郡落脚都能得到优待,绝不会落魄至此啊!

中溱境内还有京中撒出去的密度极高的眼线,再加上楚韶的明镜司——淮暄但凡入境,绝不至于瞒得过京都和岐州啊!

“阿暄啊,你从西夷一个人跑到岐州来的?”楚韶试探地问,“你是不是没走官道啊?”

这似乎又戳中了淮暄伤心的点,“我我我迷路了,我从未来过岐州,在荒郊野岭绕了三天才找到一个农夫带路”

“啊这”

难怪淮暄入境也毫无消息,他恐怕一出西夷就在迷路,官道不走,走荒郊野岭,本来西夷到岐州,至多三日就能到,在淮暄这儿,兜兜转转,居然绕了小半个月,把一个光鲜亮丽的小王爷,绕成了可怜兮兮的小乞丐。

过往淮暄四处游玩,身边都带着许多人侍候,他就是去享受的,如今脱离了别人的保护,整个中溱于他而言都快成迷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