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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政令拨下去,隔日的早市果然多了那么几个人,也仅仅是几个人,且都是些迫于生计的小摊小贩,而那些稍有资产的店铺,乃至大一点的酒楼,依然闭门谢客。

淮祯打算耐着性子等几天,看看真正能撬动百姓利益的是不是赋税。

政令发布的当天下午,昏睡三日的楚韶醒了过来。

慕容犹开的药有奇效,楚韶清醒后并不怎么难受。

淮祯撇下缠身的事务来到内殿时,楚韶已经能坐在床上自己捧着碗喝药了。

他垂着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着很乖。

淮祯心中一软,觉着数日来堆积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楚韶把空掉的药碗递还给慕容犹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淮祯。

“啾咕!”他声音沙哑,总是把淮祯的小字念得黏黏糊糊,明明是个正经的名字,在楚韶口中硬是被喊成了鸟叫声。

淮祯见他是要下床朝自己奔来,干脆快走几步上前,把楚韶按回被子里。

楚韶额头上还缠着保护伤口的软绸,淮祯想刻意忽略都不能,他对楚韶莫名生出点歉疚之情。

楚韶见到他却只有开心,完全忘了自己额头上的伤,他抱着淮祯,贴在他的胸口上,只是简单地依偎着,他似乎就很满足了。

他见到淮祯时,嘴角永远含着笑,眼睛也总是亮着独属于淮祯一个人的光芒。

这样明晃晃的喜爱,明知只是钟情蛊的作用,淮祯也险些把假的当做真的。

这时温砚端了一碗热粥过来,与楚韶道:“公子吃点东西暖暖胃。”

这粥是慕容犹嘱咐的白米粥,米炖得很烂,还冒着热气。

楚韶刚吃过药,嘴巴里发苦,看了一眼寡淡的白米粥,把脸埋进淮祯胸口,抗拒之意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