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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继山也收起书,在床上躺下来,一刹那,四肢百骸仿佛都发出舒服的喟叹:多久没有睡过松软舒适的床了……

应遇初居然一改以往风格,没有趴着他,只是躺在他旁边,看来还是松软的床更有吸引力。

“江,你什么时候回中国?”

“应先生说明天会通知我的家人,可能是两天后。”本来应该早早就打电话过去,但应长仁说国内现在是深夜,不好打扰。江继山也没有异议。

暗幽幽的星光从窗帘浮动处落到他们身上,两个人不说话。

就在江继山快睡着时,应遇初才道:“我不想离开你。”

不是“你不要离开我”,而是“我不想离开你”。

或许这只是应遇初的一句无意之话,江继山却仿佛梦中惊醒过来。

他想起那本书,想起应长仁那个内疚的表情,晚饭时的情景又浮现。冷汗落下:“为什么?”

夜渐深,身旁的人呼吸平稳,江继山坐起身,走出房间。走廊上灯火常明,一般而言,主人家的书房会设在比较高的楼层,他在二楼,沿着楼梯往上,墙壁挂钟里的骑士挥剑向上,正指着三楼。

三楼的灯没有开,正中一间房,红木房门紧闭,两旁并列抽象派的石膏像,那种抽象,让人觉得不舒服,夸张的带着神秘意味的线条,在黑夜中争先恐后的围着房门。

江继山停在门口,夜很静谧,房里传来隐约的说话声,他猜应长仁正在和人通电话,用的是英语,他听不太懂,有一些词汇非常熟悉:实验、孩子、暴露。

江继山心想也许他在为应遇初安排手术。

这通电话很长,应长仁时不时说起一个名词,是一个英文缩写。

他好像恢复了流水般快的口才,终于像一个商人了。

说到后来,他开始激动,声音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