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杉站在原地许久,方逐渐回神入县衙做晚饭。
在挑夫们搬抬行李的空档,易茗棠问道:“那位来使呢?怎么不见他的踪影?”
“传完话就骑马走了。”萧予戈摩挲着小指骨,“看样子,像是要变天了。”
易茗棠道:“只要不遇上大风浪就好。”
船一路平稳地航行,很快便入了夜。
萧予戈裹着被子在小床上来回翻转,头疼得厉害,却是没有几分睡意,索性提着瓷壶去灌水。
海上的风略微喧嚣,扬起的帆布微微作响,借着月光,他瞧见甲板上站着一个人,好奇上前问道:“你怎么也没睡?”
“也?”周嘉海打量一番眼前人的打扮,轻笑,“早上睡得有点多,眼下没困意。大人今日起得早,怎的也睡不着。”
“心里有事。”萧予戈顺手将茶壶搁在旁边的小凳上,“今夜无月,黑漆漆的,真是有些骇人。”
周嘉海仰头,“月是有的,只是被云雾遮挡,风来了,兴许就能望见。”
“可不见得随时都有风。”
“要是没有,借一个不就是了?”
他说得轻松,萧予戈的心里却是一紧。
临近午时,大船靠岸,萧予戈三人改走陆路行进。易茗棠清点好行囊,付好工钱重新出发。行了约有一两里,周嘉海陡然哎哟哎哟地闹肚疼,他们只等暂时将车子停下,让他到一边的树丛里解决。
“我觉着有点奇怪,虚先生且去瞧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