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易茗棠愕然。
“这楚状师竟是大长公主?”
祁靖宁微怔,“孤不曾与你说过这事么?”
易茗棠摇头。
“姑姑与父王向来有龃龉,待父王继位后,姑姑便改为母姓离京闯江湖。那些人总是楚状师、南夫人地喊,久而久之,也就忘了她的真实名字。”祁靖宁想到什么,又是一笑,“可无论怎么改,怎么忘,她终究还是我祁家的血脉。”
“上一辈的恩怨,不该延至子女。”
祁靖宁哦了一声,“这话从你嘴里说出,孤怎么觉着有些违和?”见易茗棠不自觉握紧拳头,祁靖宁转道,“孤今日唤你出来并非是要唠这等鸡毛蒜皮之事。你身上余毒未清,本应好生歇息,只是纪司墨那儿似乎不大愿意安分。”
“那属下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替主上拼出一条血路。”
“可。”
返程途中,易茗棠始终惴惴不安,以致没有察觉后院大树下正有一人静静地盯着自己。
“小棠这山路走得可好?”突如其来的声响令他回神,他慌忙躬身行礼。
“你有伤在身,不必这般客气。”妄尘法师嘴角含笑,一派温和之色,“小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易茗棠试探问道:“南大人,您都知道了?”
“这得看你认为的‘知道’包括哪些了。”妄尘法师呵呵笑,引他进书房。易茗棠有些局促地四下张望,妄尘法师放下茶壶,说道:“靖筝出门访友,晚饭之后才回,你可放松些。”
“是。”
妄尘法师瞧他的脸瞧了半晌,“你这面具倒是精致,是京城巧匠缝制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