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沉默小半晌,在汤格潇决意起身离去时,萧予戈却是开了口,“南子彰那日究竟与你说了什么?怎就令你这样气恼?”
“你不必知道得这样详细。只要记得, 朝堂之上, 我与他一文一武, 向来不对付。”
萧予戈啧了啧舌,倒不再追问。
汤格潇又坐了会儿, 这才重新起身离开。
人方走出一小段路, 手将触及后院小门时,领子忽地被什么人抓住,近乎毫无招架之力地被拖进小花园里。那人在大树前松了手, 冲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汤格潇弯了下嘴角,“汤大人怎就这么着急?我还有旧没与大人叙完。”
“南子彰,你有完没完?”汤格潇靠在树上,抱胸冷冷地看着他, “你我私人的恩怨什么时候都能解决,眼下还请你以大局为重。”
南楚枫靠近,抬手拨开挡在他头顶上的树叶,说道:“想让我以大局为重?可以。那就请你先将自己来此的目的告知,否则我难保不会一直缠着你。”
“你只要明白,我不会伤害环海的任何一人。”
“你来这儿的事,祁靖宁知道么?”
汤格潇眯眼,“当今圣上的名讳,可是你这平民百姓能轻易叫唤的?”南楚枫的胳膊搭在树干上,偏头轻笑一声,“如果没有我们这五家人守着,江山早在他老子手里毁光了,哪里还有如今的太平?萧永武,好歹是世交兄弟,别在这儿跟我摆官谱子。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到这里做什么?”
“如果我说我来查案,你信么?”
“信,怎么不信。”南楚枫大笑,抽回手,翻个身靠在树干上,与汤格潇肩并肩,“你们萧家向来就是张口案子闭口案子的,我怎会不信?不过,你弟弟已经到此坐镇,祁靖宁也派了易家的浑小子来,你又何必跑这一趟?”
“何不何必的,试过才知道。”汤格潇转头看他,“从手握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一夜之间变成什么都不是的平头百姓,这滋味定是难熬罢?现下武将不少,可如你这般既得军心又善用计谋的将帅却是少见。”
“入了江湖才知,自由真的比权势重要千倍万倍。”南楚枫闭上眼,秋风在耳边掠动,挑起几缕发丝,“我还有件事没有问你。”
“涉及机密,一概不知。”
“卫战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当日你们可是亲眼看着他们一干人上了刑场,就算再怎么触目惊心,那些个尸首应当也是盘点好的,怎就让他成了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