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海有些懊恼地挠自己的头发,“说是跟丢,但觉着又不大像。”随后将目光投放到王九身上,“我嘴笨,交给你了。”王九稍稍皱眉,瞅得南楚杉严肃的眼神,吞下落到嘴边的埋怨,转回道:“目击者称是自己认错了人。只是……”
“只是什么?”南楚杉问。
“只是属下见他回话时眼神总是躲躲闪闪,像是藏着什么秘密。可属下没有凭据,不好多加讯问,便空手而返。”
南楚枫放下茶杯,冲他们挑眉,“所以,线索又断了?”二人一齐点头。南楚杉摆手,让他们回去休息,经过些时候,自怀里摸出个东西摊在桌上。看清物品的南楚枫忍不住啧啧两声,“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学会开始捡破烂了?”南楚杉睨他,“大哥,你再仔细看看。”
这是一张烧得只有女子手掌四分之一大小的纸片,隐约能看清最底下的两个字。
“你这是从哪里淘回来的?”
南楚杉低声回应,“取自永乐书房的铜盆,且我再三辨认,确定是永乐的字迹。”南楚枫将信将疑地翻出昨日收到的信件,将二者平铺在桌面上对照,讶道:“这应当是同一首诗。”见妹妹似乎想问信件的由来,他主动全盘告知,又补充道:“若我没有猜错,此二人之间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话刚道出,当即收到妹妹的反驳,问及缘由,南楚杉回说这是陛下分发给各州县的公文。
“陛下竟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么?”南楚枫讥笑,“果然是我远离朝堂太久,跟不上眼下的流行了。”南楚杉闻言蹙眉,很快收神问那篮糕点的下落。
“扔了。不过,我还记着它们的摆法,等我给你画出来。”
南家兄妹这儿还在研究糕点一事,萧予戈却已是受邀入了青永坊。虽说纪司墨这回是微服暗访,可吃喝方面丝毫不含糊,其当前的住所恰在郑栖昱做客时住过的府院隔壁,同样奢华非常。纪司墨落座后,府内丫头前来上茶。
杯盖未启,先闻茶香,想必是上等的茶叶。萧予戈端着茶杯的手隐隐有所收紧。
纪司墨用盖撇去茶叶,以余光观察萧予戈,友善笑道:“萧大人不妨尝尝本官带来的糕点,看看是否合你的口味。”萧予戈道谢,拿过小几碟里圆状小饼咬了一口,疑道:“这是京城千糕坊的桃仁酥么?”
“本官记着你在白鹭书院求学时,总爱起个大早前去排队买一包回来充作零嘴。”纪司墨陷入回忆,眼里泛起一抹柔和的光,“你那时还同格潇提过要为桃仁酥留京做官,想来真是颇为有趣。”萧予戈扯出点笑意,回道:“下官年少无知,让大人看笑话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本官倒是颇为欣赏贤侄的胆气。”
萧予戈起身拱手鞠了一躬,“得纪大人赏识,是下官之福。”
“眼下只有你我叔侄二人,这等繁文缛节能省则省罢。”纪司墨摆手让萧予戈坐下,又道:“州府一面见得匆忙,我这儿还有许多话想同贤侄谈,不知贤侄今晚可愿留此用个便饭?县衙那儿我自会着人通知。”